轻声问道。
朱祁钰点点头,道:“对,你也知道,朕和王越聊过,朕很看好他。”
王成刚想说话,一旁突然传出一阵嘈杂之声。
“曹老六,你欠的银子也该还了吧,再不归还,老子可就不客气了。”一个粗鄙的声音大声嚷道。
另一个声音哀求道:“谢大爷,您再宽限几天吧,小的这生意也一般,实在凑不出十六两九钱银子啊!”
“那不行啊!你借债的字据可是在这儿呢,当初只说借一月周转,但是这都两个月了,你让周边的街里街坊都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有错在先?”那个粗鄙的声音继续道。
“但是当初我只借了十两银子,先前和你谢进谈的是一年三成利息,结果你们勾结大和尚,欺负我不识字,字据上写成了一月三成,一年还款也改成一月还钱,哪有你们这么干的,这不是不给我留活路吗?”曹老六无奈,只得爆出猛料,说实话,他一个小老百姓,真心不愿意和面前的谢进闹翻,他的背景太深,顺天府衙门都不太愿意管,哪里是他一个普通百姓能抗衡的。
谢进立刻暴怒道:“曹老六,我警告你,你不要胡说,大兴隆寺的师傅都是得道高僧,哪里会欺负你一个小老百姓,小心我去县衙告你一个诬陷之罪。”
曹老六也是怒道:“你凭什么告我啊,要告也是我告你!”
谢进狞笑道:“嘿,曹老六,你告我什么?你借债的字据可是签字画押的,上面还有你的手印呢!”
说着还拿出一张借据,抖开来让围观的人观看。
有人眼尖,果真见到上面写着,景泰二年五月十二,谢进借给曹元白银十两,以做周转之用,以照明坊宅子一套作抵,月息三成,一月之内还款,若不然,则以宅子抵银,不足之银则转为本钱,累积计算,直至还清,并且上面还有曹老六的大名和一个红彤彤的手指印。
曹老六见状,立刻扑了上来,想要抢夺。
谢进早已防着他这一手,侧身一闪便躲了过去,质问道:“怎么着?你还想强抢借据吗?在座的街里街坊可都看着呢!”
“那是你骗我的,这不能算数。”曹老六没有扑到,转身又去抢夺。
没想到谢进身旁突然伸出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在曹老六的肚子上,当即将他踢翻在地,捂着肚子惨叫。
周围人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扶一把。
一个老太太劝道:“老六,你就把银子还了吧,还差多少,我们街坊帮你凑凑便是。”
谢进立刻便看了过去,冷哼道:“呦,是许家老太太啊,怎么?你打算替他还钱了?”
许老太太陪着笑道:“这不是看着曹老六从小长起来的吗?不忍他受这种苦罢了。”
“不忍心是吧?”谢进仍旧冷哼道:“那你就替他还钱吧,一共二十两,今日结清。”
“不是十六两九钱吗?”许老太太立刻反问道。
谢进没好气地道:“我今日过来不要车马钱啊!”
“那也太贵了。”许老太太嘟囔道。
谢进冷声道:“贵什么贵?要不是今天非得过来,就有人请老子去荫春楼了,这笔银子只算了三两,已经是我厚道了。”
接着看向周围人道:“你们要是谁想替他还钱,也是这个规矩,二十两银子,我谢进二话不说,马上就走,若是拿不出二十两,那就别插嘴。”
许老太太当即不敢出声了。
面前这个谢进可是照明坊一霸,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平日里和曹老六也只是关系好一些,远没有到可以帮他承担债务的程度。
朱祁钰看着这一切,皱眉道:“朝廷借贷不是有过规定吗?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