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绾愣了愣。 这是什么霸总发言,还说得一脸温柔,令她恶寒了起了阵鸡皮疙瘩。 看来,今晚凝烟姑娘的座上宾非裴荇居莫属了。 她坐直,问旁边的女子:“你可知现在排在头名的花了多少银子?” 榜单都是实时更新的,这些姑娘自然清楚,她道:“一位拿了‘江城子’词牌的客人久居榜首,一共花了五千两了。” 五千两!!! 庄绾瞪大眼睛,五千两是什么概念?够她还清裴荇居的债了。 特喵的!这些人狎妓这么舍得砸钱! 庄绾义愤填膺地看向裴荇居,他居然还想买下整座醉生楼。果然男人都是一副德行,在狎妓上毫不吝啬,往回连她的八两月钱都斤斤计较,到了这居然说随意。 裴荇居还在流连适才的异样感受,察觉她眼刀子飞过来,茫然问:“怎么了?” 庄绾皮笑肉不笑:“没什么。” 这时,高台上端上来一座锦屏,约莫半人高,上头绣着仕女图。仕女婀娜玲珑,微微低头嗅花,模样娇美。 “众所皆知,凝烟姑娘才情绝佳,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女红针线,皆游刃有余。”高台上的人道:“这座锦屏乃凝烟姑娘所绣,耗时月余,针针心血,线线真情。起价,五百两银子。” 庄绾听得倒抽口凉气。 有必要吗?绣花锦屏她不是没见过,以前在木樨园时她的卧室也有,最多也就值二十两银子。然而在这里却要到五百两,这还是起步价。 顿时,她看在座的宾客们仿佛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韭菜,偏偏身旁坐着的是今晚最粗的一棵。 不由地,有点心疼钱了。 “那个......”她低声问裴荇居:“今晚非得见凝烟姑娘吗?” “嗯?”裴荇居斜眼,他声音懒懒的,带着丝绵软,融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中,很是撩人。 尤其看她的眼神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令庄绾头皮发麻。 她建议道:“要不退出吧,这榜一大哥咱们不当也罢。五千两啊,好多钱呢。” 裴荇居轻笑。 笑什么笑!庄绾再接再厉劝:“凝烟姑娘再美也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还能生出四条腿来不成?不然我给你选个漂亮的姑娘如何?” 话音刚落,庄绾的额头就被无情地弹了个爆栗。 裴荇居几分嫌弃:“你脑子里想什么?” “能想什么?”庄绾捂着额头,怒:“你来这种地方还矜持个什么劲儿!” 裴荇居压了压眼皮,些许无奈:“我与你说过,我来这里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知道,正事嘛,可青楼里能有什么正事?” “.......” 庄绾狐疑点头,就当他说的是真:“可得花上五千两啊。” “不算多。” “.........” 当初他在行宫跟她一笔笔算账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五千两不算多! 庄绾脸上微笑,心里麻麻批! 最后,这座锦屏还是裴荇居以五千五百两的价格买下了。 旁人叫价都是一百两一百两地往上加,而裴荇居许是觉得麻烦,直接喊到五千五百两。 这一出手,几乎整个大堂都轰动了。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并非嫉妒也并非震惊,他们的目光一致默契: 看!这里有个人傻钱多的! 庄绾跟在他身边,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包围,受裴荇居拖累,也成了人傻钱多的一挂。 唯独裴荇居依然懒懒地、捏着只茶盏漫不经心地品。他体态风流,面容俊朗,唇角浅浅一勾,风华万千魅力十足。 许是他出手实在阔绰,很难有人超越。很快,一个婢女端着红木漆盘过来,上头放着一块紫色琉璃令牌。 “沈公子,”婢女说:“我家姑娘有请公子上二楼品茶。” 恐怕这是碧月楼有史以来最快得到令牌的客人了。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庄绾随裴荇居起身,离开超级VIP座位,由六个貌美的婢女簇拥着上了二楼。 庄绾感叹,榜一大哥就是榜一大哥,待遇果然不同。 . 二楼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全然无一楼的喧嚣,倒是有些雅静。那些歌舞丝竹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悠扬的琴音和香炉里的缕缕青烟。 庄绾入了室内,暗暗观察,这里环境布置得气氛感十足。浅粉的帷幔旖旎,奉茶婢女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