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强侧卧着躺在看守所牢房里的大通铺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看上去一岁左右白白胖胖的男娃娃,娃娃坐在床上,手里挥舞着一个毛绒玩具,很可爱。
看了良久,又将照片轻轻的翻过来,照片背后是四个小字,“福寿延年”。
看着照片背后的字,窦强的眼神渐渐变的坚定和绝然还带有一丝狠意。
“睡觉了睡觉了。”门外的走廊里,狱警的声音由远渐近。
窦强将照片平整的压在枕头下,照片是尤蛟委托的律师带来的,经过公,不怕搜查出来。
窦强知道自己这次栽定了。
进来了五天,每天都有针对性的审讯,翻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的几个心腹才知道些内情。
不管是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看来那几位“好”兄弟都已经背叛了自己。
“邹老蔫儿”的案子也翻出来了,那可是命案。
除了吃一颗“花生米”,他想不出自己还会有别的下场。
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踢在了钢板上。
红颜祸水啊,麻痹的。
也好,就用自己的贱命换孩子的一世平安吧。
虽然自己和“油条”一直不对付,但尤蛟的人品值得信赖,只要承诺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睡觉了睡觉了。”狱警用警棍敲击着铁门,很快,屋子里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
“怎么萎靡不振的样子?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李恺看张志杰靠着花坛围栏上一个哈切连着一个哈切的,不禁问道。
“没什么,就是失眠了。”
“失眠?有什么美事儿想的睡不着觉。”
“屁的美事儿,十五号半夜起来折腾了一番,就做下病了,晚上睡不踏实,总觉得时间赔了。”张志杰苦恼的挠着头。
“时间赔了?十五号?哦,那怎么叫赔了,明明是赚了一小时。”
九月十五号,夏令时结束,京都时间半夜两点要起来把时钟往前拨一小时,也就是将两点变成一点;明年的四月中旬还会有一天将时钟拨快一小时,如此周而复始。
“那怎么叫赚了,本来就是我的时间,不过是还给我了而已。每年都借我一个小时时间,还的时候也不知道补贴点儿利息。放半天假也好啊。”张志杰对这种貌似不公平的买卖,很是愤慨,一副遇到了奸商的样子。
“也是,‘烙饼卷手指头’,里外都是自己的,这买卖做的没意思。明年咱不做了,耽误睡觉。”
“能不做吗?这事儿好像咱们说了不算。”
“应该能吧,只要你虔诚的祈祷,祈祷咱们华夏繁荣昌盛,漫天神佛感动之余,没准儿就顺带着答应了你这个无理要求。”李恺蛊惑道。
肯定能,1991年是实行夏时制的最后一年,以后就没有这个说法了,所以九零后的人都没有这个经历。
“走,去买个雪糕吃,天儿越来越凉了,就快要没得吃了。”张志杰建议道。
“行,我请你。”李恺将张志杰拉起来,并招呼不远处背布列语单词的刘大龙。
一场大雨过后,气温有所下降,但还有些许闷热,雪糕还是能够享用的,而且大家可以分享,不过薛妍就算了。
同一时间,看守所里也正在放风。
窦强蹲在一个墙根儿角落里,不动声色的在水泥墙面上磨蹭着一把废弃的塑料牙刷手柄。一同进来的几个马仔围绕着他,貌似在闲扯,其实是在遮挡着窦强的小动作。
没有别的可能了,上午的审讯中,警察又出示了一些证据,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不过关键的证人他们还没了解到。锥子的手算是废了,手筋被玻璃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