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芝接过钞票,又转头瞪着李恺,“看看你弟弟,你还好意思当大哥呢。”
李恺委屈的眨着眼睛,“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啊。”
“你表情就不对。”
李恺无奈的扭了扭下巴,然后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
“这个老苏,是谁哥哥啊,那个知青我见过吗?”刘凤芝侧过身子,问自己丈夫。
“算是见过吧。”李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算是?”
“嗯,你还记得我们结婚不久,我带你去拜祭的苏雨墨吗?”
“记得啊,就是你那个被人欺负了,不堪受辱投河自尽的干妹妹?”
“嗯,老苏就是雨墨的哥哥。”
“哦,可惜了。那个坏蛋,后来被野蜂蛰死了吧,哼,便宜他了。”
“是便宜他了。”
“她怎么就认你做干哥哥了,五叔说她来了伴山屯就喜欢跟在你后面,她那时候不会是相中你了吧。”刘凤芝笑嘻嘻的看着李焱。
“别胡说,也就是你能看上我,旁人谁会这么眼瞎。”
“你才眼瞎,你眼瞎。”刘凤芝不服气的用拳头捶打李焱的胳膊。
李焱一边笑一边躲。
“小苏妹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刘凤芝停止“攻击”,问李焱。
“她呀,挺活泼,从京城来到农村,也不嫌弃,肯吃苦。”
“还有呢?”
“特别喜欢笑。我就是因为她爱笑,才答应做她哥哥的,希望保护她,让她能保持笑容。”
“那她的笑容一定特美吧。”刘凤芝稍微有点儿别扭。
“美不美的不重要,那个年代,你能笑得出来,就能感染很多人。”
“为什么?”
“因为……饥饿。”李焱想了一下,才给出答案。
“什么意思?”
“……你吃过粗粮吗。”
“当然,刚结婚的时候,咱们不是天天吃粗粮吗?”
“不是那种粗粮,是真正的粗粮。”
“真正的粗粮?”
“比如说棒子面。”
“棒子面吃过啊。”
“你没吃过,现在吃的棒子面,都是把玉米粒打碎,我们那时候吃的不是。”
刘凤芝静静地听着。
“六几年的时候,我们吃的棒子面,都是将整个儿玉米棒子晒干,然后全部打碎,包括玉米核、玉米粒、玉米须甚至玉米皮,那才是真正的粗粮。”
“那怎么吃啊?”刘凤芝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感觉嗓子干痒的难受。
“就这还是后来粮食收成好起来的时候,三年灾害时,那种粗粮一天只有两顿,还是熬成的糊糊。”
“啊?”
刘凤芝感觉不可思议。她不是富家女,但刘凤芝父亲在世时,是工厂的六级工,每个月工资六十多块钱,这个数字,在三百人的水泥厂只有几个人能挣到,绝对的高薪,那时候一斤肉才两毛多钱。
在弟弟妹妹出生前,刘凤芝还有自己的“零食篮”,里面放着桃酥、蛋糕和糖果,随便吃。所以李炎说的这种粮食,她见到没见过,更别说吃了。
“那时候,所有的人整天就琢磨着吃,青黄不接时,树皮都能扒干净。所以别说有笑的心情,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李焱继续说着。
“雨墨特别爱笑,哪怕她也是吃不饱,干活儿累,却总是笑呵呵的,听到她的笑声,我就感觉生活还是美好的,而且会越来越好。”
刘凤芝抱着李焱的胳膊,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晃着两条麻花辫,无忧无虑的呵呵笑着。
“还有啊,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