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带着几个随从,朝德王府的书房走去。一路上被冷风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伸手把披风捂得更紧了一些。
“三哥。”庆王推开门,看到屋内烧着的瑞炭。知道是德王特意为他的病体准备的,面上微微露出笑意,但又马上被严峻的神色取代,“没查出来。”
“这么说,盯着严右丞的另有其人?”德王放下手中的书卷,朝庆王看去。
“不过,就算查不出来,多半也是老七搞的鬼。”庆王不忿道,“三哥,我们不该把目光放在那小娃娃头上,应当先把老七干掉!”
德王很清楚这个四弟的脾气,闻言只是一笑:“干掉了他,让常家坐收渔翁之利吗?”
庆王愣了愣,答不上话来。
“老七还没封王,此时是他势力最弱的时候,干掉他确实是个好选择。”德王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庆王逐渐欣喜的神色,他笑道,“可是这样,日后对付常家,我们就处于下风。所以暂且留着他,一来能牵制常家,二来又可以分散他们的视线,何乐不为?”
庆王低头思考了半天,赞同道:“也对,等到小娃娃没了,三哥的优势才是最明显的。”
德王轻轻一笑,不作回答。庆王沉默半刻,又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想到三哥因他名声受累,心里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外面,连庶民都在议论……”他没有说完,那些议论德王冷血、抛弃发妻的话,他怎么好意思在德王面前继续说下去。
因为皇上并未将严右丞受贿的罪行牵连到子女头上,一般说来,德王只要将身为严右丞之女的严氏废妻为妾,也就足够了。甚至如果他有心,还能保住她的正妃位子。可是德王偏偏要将她休离,这在庶民们的眼中,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德王这样做虽然残酷冷血,但在皇家,却是直接了当地向皇上表示了忠诚和清白。哪怕外面流言蜚语再多,皇上已不疑心,便是最好的结果。
德王拿起一旁挂着的笔,在砚台上沾了墨,细细地书写着。只有他心里明白,休掉严氏的理由,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项,就是那个披着一身官袍的女人。
庆王小心地观察着德王的神色,貌似无意地道:“三哥,你最近不会还在在意那个京兆尹吧?”见德王没有说话。庆王皱着眉,语气委婉地劝道:“三哥,那郭临不过是个小人物,干涉不到大局的。”
德王笑了笑,道:“我心里有数。”
庆王适时地刹住嘴:“那就好。”
德王放下笔,将书卷阖上:“四弟,老七费尽心机,送了这么一件大礼。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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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气大好。郭临和白子毓,来往穿行于京兆府的地牢和书房间,忙得昏天暗地。过年时期落下的案件,如今该判刑的判刑,该收押的收押,一个都不能出错。
然而,纵然是如此的忙碌,金真也还是将她从案宗中拖了出来。
“什么事啊?”郭临不满道。
金真苦着脸:“大人,我前前后后喊了您三遍了,您再不听我说就真的迟了。”
郭临虽惦记着案子,听他这么说,还是回了回神,道:“说吧,我听着呢。”
“方才您府上有人来报,楚王妃带着郡主来了,叫您快些回府。”
“什么!”郭临瞪大了双眼,半响没能反应过来。
“这不可能!”她摇摇头,“王妃娘娘一封信也没来,怎么会突然间就……”她看了看金真的神请,声音低了下去,“真的来了?”
“属下会骗您吗?”金真摊了摊手,无奈道:“所以才这么急着喊您啊。”
郭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