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哥哥如今不知在什么地方受苦,他就只能咬紧牙关继续。
跑到最后,季腾气喘吁吁,他已完全记不得到底在装饰完全一样的道路里跑了多久。幸好就是一条直路,若有几个分岔路口,这辈子恐怕都出不去。想了想,又觉得好笑,自己已经死了,还有什么这辈子下辈子的?
他正想着,已经又拐过一道弯,他终于看到前方的景色有所变化,青黑色的一片,不再是看似永无止境的通道,而是道路的尽头。
总算到了!
季腾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尽头,然后他立刻发现自己高兴地太早了。尽头是尽头,但这尽头什么也没有,只是阴冷的石壁,看上去就像是通道直接修到了山壁上。
怎么会这样?
季腾愣了,门呢?没有门?
季腾摸着山壁,细细找了一遍,确实是坚硬的石头,并没有暗门的存在,也没有任何地方有钥匙孔。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腾正在想,突然被人拍了肩膀,吓得他哆哆嗦嗦,好容易转过脸来,果然是黑着脸的李判官。
“你小子好啊,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把我灌醉了偷我的钥匙?”李判官一副天下人都对不起他的脸色死死盯着季腾。
其实是你找我喝酒,哪里是我灌醉你,季腾虽然这么想,可不敢这么说,只能满口谢罪:“判官大哥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但我哥哥因我而死,我实在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如果你还记得你把他打发到哪里的话——”
“难道怪我?”判官大怒,“每天死那么多人,你跟你哥中间隔了那么几个时辰,你知道这个时段能死多少人吗?要是赶上好时辰,同一刻死的人多到我要判上一年好不好?我怎么能记得住?”
季腾也知这当然不是李判官的错,暗骂自己管不住嘴,只是满口请罪。
幸好李判官说把他当兄弟似乎不是说着玩的,看他骂自己的样子,也似乎没打算上报的意思。季腾微微松了口气。等李判官骂得差不多了,见季腾还拽着那钥匙,又说:“你还是世间的那套观念,你以为这东西是钥匙形状,那就一定有门给你开了?”
季腾一喜,忙顺着问:“那是怎么回事?”
李判官脸色阴沉地说:“那钥匙其实就是阴阳道的身份文书,用来管理判官的。每个判官每时每刻在什么地方,总司刑都知道。”
“总司刑?”季腾还没听过这个名字。
李判官脸色不善地接着讲,阴阳道判官之上,有十三个司刑官,统管大小事务,而之上还有个总司刑,管理所有阴阳道事务,不过因为总司刑同时也是刑修的侍从,所以只要刑修不想管事,总司刑也就顺着罢工。
季腾问:“总司刑是什么样的人啊?”虽然上次碰到刑修的时候,总司刑都应该在他身边,但是那阵仗谁敢抬头,所以季腾有此一问。
李判官脸色更可怕了,没有回答他,好半天才说:“别提这个名字,晦气。”
然后李判官才又想起继续骂季腾,“沉堂除了是死簿的存放地,更是总司刑每次管事时候的所在地,”李判官拎着季腾的耳朵大吼,“我都不敢轻易来这个地方,你还敢来,你想找死是不是?”
不是——更何况我已经死了——
季腾连忙拉下他的手拯救自己的耳朵,又忍不住问:“如果这钥匙没用,那为何说只有判官的钥匙才能进去?那你们平日要进沉堂怎么做啊?”
李判官哼了一声,“谁说我们没有钥匙?只不是这个罢了。我们的血才是真正的钥匙,只要把判官的血滴到这块地上,通道就会打开——哇,你咬我的手做什么?!”
果然如李判官所言,一滴血落地,季腾脚下突然感觉失去支撑,身体竟然飞快沉了下去,季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