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来给这个画面题字,就叫「黑白无常」。
典墨首先抛下弓箭扑向我,我连忙三跳两跳躲一边去。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师父,你为什么躲我?你不要我了?」
谁叫你一团漆黑掉下来,好似天上掉落陨石,我条件反射躲开而已好不好。不过,肩膀的剧痛提醒我不要给这个死小子好脸色!
见我没响应,典墨小心地走到我面前,轻轻扯扯我的右臂,「师父,没事了,你安全了。」
「我没事!你有事了!」本想冷漠以对,可是哪儿有先射人一箭,再来安慰说你安全了的道理啊!气得我劈里啪啦就说开了,「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你再射向左下三十度偏两寸我就给你射死了!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师父,你不要激动!」他试图安抚我,拉着我的两只手,「你先别说,听我说,我是为了……」
我更气了,「不要我说,白白给你射了一箭连申述的权力都没有吗!?我告诉你,你被逐出师门了,对!逐出师门!」
于镜飘然而下,轻咳一声:「师弟,平心崖的戒律,这话一般只有我来说的时候,才有效。」
气头上谁理戒律!
典墨没说话,似乎也气得不轻,轻轻握住我左手臂的那只手突然发力,拉得我的伤口一阵撕裂!我大大哀嚎了一声,倒是真的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这样的惨叫,却没有引来他或是于镜的同情,我看见平心崖现任掌门于镜迎风而立,开心极了。
你身为掌门,看见门下弟子受苦,都不施加援手么?我递出这么一个眼神。
他无辜地眨眨眼,「你们师徒两人相亲相爱,真是羡煞人啊。」
于镜,你到底是斜视弱视无视,斗鸡眼青光眼老花眼偷针眼的哪一种啊你,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相亲相爱了,这明明是他刚才杀我不成,现在杀人灭口!
典墨看见我斜眼看于镜,手下再度用力,把我的注意力扯了回来,一转过头来发现他的脸凑得很近,恶狠狠地说,「师父,我是救你!救你!」
可是你现在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把我分尸啊!
何况平心崖上不是奉行「各人扫齐屋前雪,堆做他人瓦上霜」吗?我可不知道还有救人一说。
于镜笑着用手中的玉笛点点我,「师弟,你可知道你当时的情况多危急!」
「什么情况?」
「就是刚刚啊,你已经踏上道路了,若不是我用一曲定魂曲将你魂魄定住,你就危险了!」于镜叹了口气,「可惜,任凭法力如何高强者,都只能吹奏一次定魂曲,以后再也不能使用了,这笛子也就废了。」
我看他手抚玉笛,有些落寞的样子,心下不舍,更因这是为我使用的,便想开口安慰,不料话还没出口。于镜已经喜孜孜地把玉笛插回腰间,「罢了,带着唬唬人也好。」
这人……
我干咳一声,「刚才是怎么回事?」
于镜徐除道来,「你的身体刚获法力,尚来不及与其融和,就因为奔跑而引发法力奔流,你刚才是不是看见面前的白光?」
「对啊。」是有一大片白光。
「你若是入了白光之中,肉体即可脱落,法力将携你灵魂而出,那既是我们普通说的……」
我有点胆颤心惊地问:「死亡?」
「成仙。」典墨纠正我。
「麻烦你再说一次?」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话。
典墨凑近我的耳朵,大声说,「成仙!」
「那也叫救我!?」七窍生烟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抓住典墨的衣领,一口气哽在喉咙疼得不行!
虽然我是懒了点,但基本上,算是个有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