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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白天晚上都耗在于月月家辅导一个星期,进步确实很大,她自己也挺有信心。李文负责汇演工作,她每天都要来一趟于月月家,见夏可进步很大,也很高兴。但总觉得与去年的周红梅差距还是很大,她私下问于月月,“还有两个周就要汇演,按小夏现在的水平,能不能进前三?”
于月月说,“我不好说,我只负责辅导,全看小夏现场发挥了。”
离汇演只有一周时间了,对虞家村大队的节目寄予厚望的公社,专门派人来检查汇演节目准备情况。由公社于副书记带队,一帮人杀到虞家村大队,观看了演出。
副书记看完演出,一句话也不想说,饭也不吃扭头就想走。周建国想死的心都有了,夏可连周红梅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不管是唱功、扮相、台步、舞台效果,一样拿不起。
直接负责这项工作的李文,更是丧气到了极点。她拦住领导去路,高声叫道,“于书记请留步!”
于书记扭过头来,“公社对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的保留节目能给汇演增光,可节目弄成这样,你们还想干吗?”
“于书记您别失望,我们有高水平人才。周红梅和夏可的老师叫于月月,曾是省歌舞团的女一号,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只要她一出马,我保证我们大队,给公社送上一个jing彩的节目,让汇演比去年还出彩。”
“你们真有这样的人?”于书记掉头看着周建国,周建国只好跟着点点头。
于书记看看表,“那好,请她来,我们现在就看,演得好,我们就在这吃午饭。”
“好,你们稍等,我现在就去请。”李文自告奋勇,骑车走了。
于月月正在自家菜地里干活,见李文风风火火地跑来,说要让她去演出,她想拒绝,可又说不出嘴,便让虞松远和舒同两人骑车陪他去。
于月月是直接从田里去的,穿着布鞋,挽着裤腿,头上一头汗,戴着草帽。路上李文把夏可演砸了情况,详细给她说了一遍。于月月笑着说,“我是现行反革命家属,让我演,你们不怕让人扣帽子啊?”
李文说,“公社副书记在,要扣也是扣他,你怕什么,我更不怕。”
领导时间紧张,于书记本也不抱多大希望,因此,于月月风风火火地刚到大队部,水都没喝上一口,伴奏的二胡就响了。
于月月就这么戴着草帽就唱开了,一边唱一边扔掉草帽。歌声一起,全场就被震撼,饰演杨白劳的虞松chun连妆都化着呢,他很快被感染,迅速入戏,一段《北风吹》下来,大家都愣住了,都忘记了鼓掌。
于月月唱完,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迈步就要走。于书记突然问道,“这位小同志,你等等,你还能唱别的歌吗,比如《血泪仇-不忘阶级苦》?”
于月月都走到门口了,闻言回头,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时,乐队已经演奏起了过门,她返身开口唱道:
“天上布满星,月芽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千头万绪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胸!”
“不忘那一年,北风刺骨凉。地主闯进了我的家,狗腿子一大帮。说我们欠他的债,又说欠他的粮。强盗狠心强盗狠心,抢走了我的娘。可怜我这孤儿,漂流四方!”
……
到底是表演艺术家,说来就来。
于月月几乎是哭着唱完这首歌的,悲切、凄美、控诉、反抗,需要的各种要素,全都有了,表演震撼了全场。唱完,她用毛巾捂着脸,抽泣着拿起草帽就走,大家这才想起鼓掌。她也不管别人,急匆匆走到室外,便与虞松远和舒同一起,回家吃饭去了。
于月月走后,大队部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