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有一个人的气息就在她旁边,隔得那么近那么近……是他的气息。
他肯定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焦急不已,而她却躺在床上假装生病。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紧张。
可要是她醒来的话,不仅揭穿了姐姐的谎言,也宣告了自己刚刚是在骗他的事实,他本来就已经讨厌她了,这样一来岂不是……
她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太鲁莽了,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只能暗暗祈祷不要被发现。
屋子里的人忙出忙进,有人打来热水给她擦脸,有人将她膝盖处的裙摆剪开,换上新的膏药……还有很多人围在床边看着她,她只能假装人事不省的样子,任由摆布。
事实证明,把大名鼎鼎的小王爷临渊请来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不过片刻,临渊就带着几个穿黄衣的医女进来了。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只有床边静坐的那人从他进来那一刻起就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如果是在以往,恐怕他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他的脸上。
虽然知道现在的武功无法和他对抗,他还是恨他,每次都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他一直记得那天临渊说的那句话,记得他说他与寒玉同床共枕,私许终身。
每次一想到这句话他就会失去理智,完全无法思考。
屋里的人明显感到了骤然降低的气压,大家都识相地闭了嘴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生怕沉默中的某个人忽然一跃而起,伤及无辜。
所幸这次他很能忍,他膝盖上的手随着临渊朝床边靠近握得越来越紧,到最后已是青筋暴起,但是身体并没有丝毫动作。
他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紧紧地盯着床上人的脸,一动不动。
旁边围着的人于是让了一让,让开临渊到床边为寒玉诊断。
临渊看了看寒玉的脸色,刚要伸手去帮她把脉,一只长满疤痕的手忽然紧紧钳住了他。
他抬起头,毫不意外看到江阔瞪着比那张脸还可怕的眼神盯着他。
“不许你碰她。”这几个字从他的喉咙滚了出来。
旁边的下人心里均是一紧,所谓望闻问切,不让临渊碰她,这可怎么看?
好在临渊并不反驳,他缓缓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转身走出众人的包围,走到桌边,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从黄衣女子放下的药箱里,拿出一些药来。
“玉儿怎么样?”冷香忙问道,“要不要悬丝诊脉?”
临渊摇了摇头,长叹息,“把不把脉都是一样。”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又听得他不疾不徐地说下去,“她得了这个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治好……难哪!”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冷香追问道。
临渊仰起头又摇了摇,余光满意地看到床边那人正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显然焦急到了极点。
于是他又继续道:“办法倒是有一种……只是麻烦又危险哪!”
说完又是连连摇头。
众人愈发焦急。
他似是仔细又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摇摇头,转身将本来拿出来的那些药品都收起来。
见这架势是要放弃,众人大惧,忽的见一个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眼前,下一瞬就见原本处于床边的人已经站在临渊面前,一只手紧紧地掐着临渊的脖子。
“谁教你说话说一半的?!”他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指着床上的人,“快去把她治好!治不好你休想踏出这里一步!”
临渊被他这一掐颇有些狼狈,好在片刻之后就又被放开了。
他摸着脖子咳了咳,十分为难的说,“我自然是想救她的,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