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裙子透出不一样的颜色来。
她的裙摆全湿了。
她肯定是怕他发现,所以贴着花丛走过来的。
这个傻瓜!
早知道他就不坐这个位置了。
他伸手撩起她的裙摆,果然看到雪白的底裤上已经沾染血迹。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底裤卷到膝盖以上的位置。
那里昨天就受过伤,包裹着纱布。可因为他刚刚的野蛮,伤口重新裂开,血水染红了纱布。
是疼晕过去的?
纱布湿湿的粘在她受伤的位置上,有水的话,是不是会更难痊愈?是不是会更疼?
他将右手罩在她膝盖的位置,竭尽全力提气聚集到手上。
膝盖上传来一阵暖融融的感觉。
须臾,纱布干了。
于是他将她的裤子拉下来,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她的底裤和裙摆都烘干。
他只有两成内力。这样一来把自己弄得气喘不已,她静静地趴在石头上,忽然就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天。他将她搂在怀里,在冰天雪地里飞行……那次他也像这样大口大口地喘气,但是却把她抱得越来越紧……其实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他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抛下她。
而她却用尽全力抛弃了他。
有好几次,泪水要滚落出来,可她不敢动。这幸福来得太难,她一点点也不敢打扰。
两年了。她以为见他一面都此生无望,而此刻他竟然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内力为她烘伤口和衣服。
他一直是疼她的。
可是如果她一动、如果她醒来。他势必又会像前两次一般远远地躲开。
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假装受伤昏过去的样子,忍着泪,自私的享受着他给的温柔。
许久,她身上的衣服烘干了。
他帮她把裙子整理好,重新坐到墙边,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脸。
就这么看了一个早晨。
太阳已经过了正当天的位置,她还是没有醒来。
那块石头很冷,她就不冷么?他都已经饿了,她不会饿吗?
怎么办?
又等了许久,地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试探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拦腰从地上抱起来。
幸亏她那么瘦,他还是抱得动她的。
可他的背更佝偻了。
幸亏她看不到。
她不是不喜欢他这副模样吗?
她不是三番五次地假装没有见过他、没有认出他吗?
她不是想把他推给她的姐姐的吗?
怎么又跟过来了?
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了,或许她只是来劝他娶她的姐姐呢!
她什么荒谬的事情做不出来?!
她总是让他出乎意料。
在亲情和爱情面前,她永远选择亲情。
他永远是被她放弃的那个,他永远是可有可无的那个,以前她尚且不顾他的生死,如今他变成这幅模样……就更是如此了。
他应该恨她……不。他本来就恨她,恨得就只差杀了她,可他偏偏该死地心疼她;明明昨晚才说好要把她赶走,今天却去偷听她们说话,只是想听听她是不是真的没提起他;明明她曾经给予他千百倍的痛苦。可是今天看到她受了一点皮肉伤,他就紧张得不得了。
他真是贱。
他在心里骂自己,江阔,你好像一点尊严都没有。
是啊,在她面前,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一点尊严。
男人应该有尊严地活着。
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次是因为她为自己受伤的。下一次他才不会管她死活……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