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曼,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上天特意派到他身边来的吗?
身居高位,冷暖自知。倘若能有像她这样聪敏的女子陪伴在侧,当然,前提是她要将身上的毛刺都收敛起来,不要到处随意蜇人,他这往后的路,或许并不会走得太过孤独。
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蓦地,南宫宣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抚上了李青曼静谧的脸庞,柔和的眸中泛上了怜爱的光芒。
指尖下传来的细腻触感,让南宫宣不自觉地想要沉醉其中,舍不得将手收回。
忆起李青曼脸上那块触目惊心的红色胎记,南宫宣眯了眯双眸。
好像,自打回宫,她便一直戴着面具,从未摘下来过。虽然戴着面具可以将她的缺陷掩饰,虽然,他也喜欢看她戴着面具的样子,但是,戴得久了,只怕总归不好。
思及此,南宫宣的右手滑向了李青曼的左脸,轻轻地摩挲着,寻找着人皮面具的接缝处。
奈何,摩挲了好一会儿,他也没能找到所谓的接缝,心里不免生出一丝疑惑。
这面具到底是哪位能工巧匠做的?居然能和人的肌肤贴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完全找不到一丝空隙,就好像……真的肌肤一样。真的皮肤……
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南宫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李青曼的眼神晦暗不明。
莫非……她根本就没有戴什么人皮面具?
意随心动,南宫宣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李青曼的左脸。确定确实没有接缝时,他慢慢地收回了手,握紧成拳。随后,又慢慢地松开了。
看来,他又被她骗了一次。她的脸,已经没有什么胎记,她也并未戴什么面具。只是不知,这胎记是一开始便没有的,还是在她去洛阳的途中找人祛除的。
如果一开始便没有,那他只能说她真的是计谋深远、高瞻远瞩。为了避免有人识破她的美貌,将她卷入李家后院的纷争,她居然将自己变得又肥又丑,还装疯卖傻惹人讨厌。
如果是后来才让人祛除的,她却骗他她是戴了面具,她这么做,是怕他被她的美色所迷,然后对她生了歹念?呵!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在她眼中岂非成了毒蛇猛兽?
想不到,人人趋之若鹜的他,居然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当真是……当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之前她脸上的胎记是真是假,倘若她一直都以这样的容貌出现在世人面前,恐怕,早在她及笄之前,到相府提亲的人就已经踏破相府的门槛。她,只怕也不能入宫为后,早已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皇上,陈太医来了。”这时,冯保的声音自殿门处响起。听到声响,南宫宣起身将床幔放了下来,然后才道:“让他进来。”
“陈太医,皇上让你进去。”
须臾,陈太医与小医童走了进来。“老臣参见皇上。”“奴才见过皇上。”
将李青曼的手腕从被子里掏出来,南宫宣往一旁退了两步。“好了,不必拘礼了,赶紧过来为皇后看看。”
“是,老臣遵旨。”言毕,陈太医快步走上前,坐上医童为他搬来的凳子,聚精会神地把起脉来。
感受着指腹下的脉动,陈太医眉梢一挑,紧接着,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喜色,脸上也慢慢晕开一抹笑意来。
收回手,将李青曼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站起身躬身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啊。”
喜脉?南宫宣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嗡嗡嗡地作响。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喜……喜脉?真的是喜脉?你确定你没有弄错?”
以为他是惊喜过度,陈太医弯了弯腰,恭敬地说:“回皇上,娘娘的脉象往来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