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好害怕,看到太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血她的肉,当下只好颤抖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后:“太后娘娘,奴才不敢……”
可话没说完,就让太后给截了过去:“不敢?还有咱们新月格格不敢的事?”太后冷哼一声,眼神越发冰冷,“咱们的新月格格,打昏丫头,夜半出宫,毅然为情,狂奔天涯。啧啧,多么勇敢,多么让人钦佩啊……”
“太后娘娘,奴……”新月张嘴就要分辨,旁边的苏麻姑姑冷眼一瞪,嘴里轻轻的吐出几个让新月更加害怕的字眼出来:“对太后不敬,掌嘴十下!”
说着,就有两个力气颇大的宫女架住了新月,准备给新月掌嘴,新月慌了,急忙向太后恳求:“太后娘娘,奴才没有啊!奴才冤枉啊!”
苏麻姑姑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可是掌嘴还是要继续的,这时的慈宁宫里没有了别的声音,只听见新月被掌嘴的‘啪啪’声,等十下过后,新月哭得更伤心了,软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哭泣着,嘴里还嘟囔着:“太后娘娘,饶了奴才吧,看在阿玛和额娘的份上,饶了奴才吧,听奴才解释啊……”
太后最见不得这样做小伏低的模样,身为一个和硕格格,丝毫没有点格格的样子气度。就看新月这姿态,就不像是以正经格格养着的,倒像着那些个身份卑微的狐媚子,就连雁姬家的那个丫头的半点气度都赶不上。
“说!你是怎么出宫的!”
新月喘匀了气,忍着脸上的痛开口说道:“太后娘娘,请不要这样严厉地苛责奴才,事情完全不像您想的那样的。对我来说,去年的荆州之役,还像是浮现在眼前。旌旗舞动、战鼓震天,它像是一把利刃,将奴才的生命活生生地一剖为二。一日之间,奴才失去了阿玛、额娘、姨娘、两位哥哥和奴才那温暖的家园。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迎接奴才的,是那份永无休止的悲痛,和茫不可知的未来。”说到这,新月的神情越加的哀伤。“在奴才最危难、最无助、最惶恐的时候,努达海骑着禄儿,飞奔过来,像是个天神般从天而降,扑过来救了我。从那天起,他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新月说着激动起来,忘记了是在慈宁宫,忘记了面对的是太后,忘记了应该自称奴才“那扶棺回京的三个月里,努达海走进了我的心里,给了我一分强大的力量来支持着,伴我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他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么能不爱上他?怎么能不用尽全力?当我知道他要赶赴巫山的时候,我的心中是那么的挣扎……”
太后越听越生气,干脆直接打断:“哀家不想听你是怎么尚在热孝就如何与男子有私情的!哀家是问你是怎么出宫的!”
新月听了之后心中一凛:“奴才……奴才曾经跟皇贵妃娘娘提起过此事,贵妃娘娘怜惜奴才的一片痴情,这才成全了奴才的。贵妃娘娘那么的仁慈,那么的善良……还请太后不要责罚贵妃娘娘,要责罚,就责罚奴才好了!”
“恩,不错,总算是有点良心。既然你如此苦苦哀求,哀家也不好不听是不是?那就不责罚与贤妃(董鄂妃),改为责罚你好了。”
新月吃惊地看着太后,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可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又如何反驳?只有勉强点点头:“请太后娘娘责罚!”
“你是和硕格格啊,你是哀家的义女啊!”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咱们皇家宗室的言行举止,都是万人观瞻、众所瞩目的!凡事不能随心所欲,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做什么事都得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头衔,什么身份!当初你虐打克善的事情,就引来了多少人的议论?哀家为了皇家颜面,也都给你压了下去。你现在竟然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说你对得起端亲王爷和端亲王福晋吗?你对得起努力学文学武的克善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