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带走。可因她是花魁,那该死的老鸨不肯放人,价又高的惊人。我便只好连夜将她带走,一同私奔回去,到时候她想要找人也难。”
那人嗤笑一声,“连苏家公子都赎不起的人,我倒是要见见。”
苏青假意拦他,“可千万别吓了她。”
“放心,不会吓坏小嫂子的。”那人说完,便掀开帘子往里头看去。
车内虽然微暗,但是先入眼的,还是那一身嫣红的云雾烟罗衫,往上看去,虽被琵琶遮了小半张脸,但眼眸如冬日桃花,炽热而淡粉含情,眼角和唇角都描了浅淡红弯钩,不笑时,也觉面相嫣然。
这一看便愣神了,胭脂微微欠身,唇角弯起,声音如珠落玉盘,“见过官爷。”
那人还没收魂回来,苏青已在旁笑道,“李大哥这可是看好了?你若是老鸨,也不肯放手罢。”
那人不舍的放下帘子,摇头叹道,“这样的美人,只有苏公子这样的有钱人家她才肯跟了去啊。”
苏青笑道,“自然是,等接了她回去,我就把她扶到二姨太的位置上。”
“只是……你这么多货物,还是得搜搜,而且随从也要一一看过。将军每日都会来询问,如果被人戳了我的脊梁背,我可就惨咯。”
苏青略有不满,仍道,“搜吧搜吧,不要动我车上的美人就好。”
那人连得了他两袋银子,拿人手短,况且得罪了他,就少了一条大鱼,“这是自然,车子已经查过,不会再查网游之逍遥侍者。”
苏青暗喜,面上仍是阴沉,淡声,“快查吧。”
等了片刻,胭脂听到那一声“放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从那飘起的窗帘子往外看去,视线缓缓从城墙掠过,终于……是离开了。
马车一路到了渡口,连枭一行便和苏青分道扬镳了,临行前他说道,“王宫每年需要许多绸缎,我会奏请管事,将名额派在你头上。”
蔫了一路的苏青听见这话,人顿时便精神起来。虽说苏家家大业大,也曾给宫里奉上过绫罗绸缎,但是毕竟不是常有的事,而且都是长辈的功劳。若是真成了,那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便高了,立刻作揖,“还请连将军费心。”
连枭未应声,携着胭脂上了船,孙副将一行人跟随在侧。
船划的远了,胭脂忍不住问道,“为何要给这么大的好处给他?”
连枭答道,“他是个富家子弟,没受过什么屈辱,这几日如此逼迫他,难保他不会一时糊涂心有不甘跑去告密。因此给他个好处,也无妨。况且苏家绸缎庄的名声也不小,我去跟宫里的人说说即可,不费什么事。”
胭脂点点头,“还是少爷想的仔细。”
她身上的伤都还未全好,如今安全了,积压了几日的疲惫一股子全涌了上来。说了几句话,便倚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连枭揽着她的身子,软而暖,低头看去,睡得十分沉。可他却没发现她那涂抹了浓妆的脸上,实际上已是惨白无血。
即便伤的不是心,但是那一刀下去,伤口也不轻。
她受的苦,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早就死了。撑到如今,已很不容易。先前全凭要活下去的意志撑着,如今安然了,想着不日就可以回到连家,身子便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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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祁桑国的边城,城中将士立刻安排了住处,院子外头守备森严,以防刺客潜入。
这一待,就耽误了七天的行程。
胭脂高烧不退,伤口也比原先要难愈合。连枭已经轰走了几个大夫,却无一能将高烧退下。
连肃早早让人在边城守他回来,催促他尽快回皇城,共同商议举兵月国一事。
连枭又拖了几日,胭脂久不见好,他总不能丢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