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七老爷的妾室邹氏,听到动静过来查看,见她如此作为吓得跌坐在地。
“傻在那儿做啥?快点来帮我找卖身契。”
“黄姐姐找卖身契,做啥啊?”邹姨娘抖着手脚爬过来。
黄姨娘蹲下来与她咬耳朵,“你该知道,大老爷他们这几日,都在计划着什么吧?”
邹姨娘含泪点头,“知道。”可是又能如何呢?大老爷他们不听劝啊!
“既然知道他们蠢得要去送死,你想傻傻的跟着他们一家子去死吗?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呢!”
邹姨娘比黄姨娘强,她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养在主母跟前,不过自从万家打京里搬出来,七奶奶熬了几日,就带着亲生儿女回娘家去住了,还美其名的说是她娘病了,她带着孩子回去侍疾。
七奶奶打得什么主意,谁看不出来啊!万家过苦日子,我带着孩子回娘家吃香喝辣享福去,等万家翻身了。再带着孩子回来,毕竟杜大老爷还是万家的女婿嘛!
那天这位高官姑爷息怒了,原谅二姑太太了,那万家翻身有望,她再带孩子回来沾光嘛!所以她回娘家去住,压根不提和离二字。
万家目前也着实养不了那么多人,七奶奶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万夫人只觉松一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万七老爷抱怨了几句。正室回娘家长住。七房没个正经主母,这家务谁来管?
最后是由邹姨娘生的庶女雀屏中选,只是接手管家后,才知道。这个家有多难当。邹姨娘心疼女儿。几番欲替女儿跟万夫人推了这事,却都不敢开口,现在有个机会。能让她母女三人摆脱万家这个烂摊子,做不做呢?
几乎不需多加思考,邹姨娘便扑到万夫人睡着的那张架子床后,“这里,我上次不小心看到,夫人把所有贵重的文书都收在这里。"
黄姨娘跟过去,就见邹姨娘正在敲架子床后的床板,忽地有块板子的声响不对,她们两又兴奋又紧张,想要掀开那块板子,可那是块光滑没有任何凹凸花纹可供扳开的板子,怎么开启呢?
难道要拿东西硬把它敲开吗?
“咱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夫人怎么都没醒?”
“当然没醒,我在她的药里加了料。”
“哦,那就好。啊,拿这个试试。”邹姨娘从头上的发髻拔了根簪下来,她们的发簪都是银包铁或是金包铁,硬度要比金银强些,戳了老半天,却还是徒劳无功,黄姨娘真想放弃了,邹姨娘却不肯撒手,好不容易看到一线曙光,不能放弃啊!
她拚命的拿着发簪在床板上戳着,虽然外头下着雨,可门窗都紧闭着,她们两又是背着人做这事,焦急如焚,又怕被人发现,邹姨娘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手心更是直冒汗,发簪几乎要握不住了,可是这床板还是撬不开啊!
黄姨娘颓然靠向床板,“算了吧!不拿身契,收拾些值钱的细软,我们走吧?”
话声方落,就听床板传来喀答一声,那片撬不开的床板打开了,空间不大,就只够摆个扁平的木匣,邹姨娘和黄姨娘看着那个木匣发愣,真的撬开了?
急急忙忙把木匣取出来,木匣倒是没上锁,轻轻一掀就开了,里头除了她们这几个姨娘的身契,还有万家其他下人们的身契,压在最底下的,是数十张银票。
面额从百两到千两的都有,黄姨娘和邹姨娘直接抽出自己的身契,各揣了一迭银票入怀,“我来拿,一会儿出去,就把身契还给大伙儿。”
邹姨娘点头同意,然后伸手将床板还原,她们又取来桌巾,将万夫人那些金银、镶宝的首饰打包起来,其他玉器古玩等摆件,统统不取,检查过万夫人的呼息后,她们两便开了后门,悄悄的从主屋后的小路,去后罩房仆妇们的住处。
见厨娘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