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岳抱怨,“大哥你偏心。”伸手从暖笼里取出茶壸倒了杯茶来喝,“什么好的都留给阿昭,大哥你和阿昭常常一起说悄悄话,都在说什么?肯定不是在教她读书习字对吧?”
范安柏嘴角微翘,“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在教阿昭习字呢?”
“阿昭那手字,真是教人惨不忍睹!如果大哥每次都是在教她习字,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范安柏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直接把他的描红本摆上桌,“来吧!既然你要说阿昭的字不好,那你的字肯定不能跟她一样糟,多练练,回头你好帮我教她。”
原不高兴的范安岳听到这话,立时高高兴兴的坐到桌前,乖乖的描红。
范安柏这才能安静的看书。
杜云启打了个呵欠,靠在软软的迎枕上看棋谱,偶尔一抬头,就见早就睡着的杜云寻不知何时睁着眼,半躺在身边发呆。
“醒了?那就别睡了,省得晚上睡不着。”杜云启帮弟弟掖了被角。
“大哥会想家吗?”杜云寻问。
“想祖父。”杜云启算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的,出京离家,唯一让他挂念的,也只有杜相。
杜云寻点点头,“大哥的亲事订下了,只怕那两位心有不甘吧?”
“咱们那位继母,只怕心有不甘也力不从心了!”杜云启咧嘴一笑。
上个月京里有消息过来,道是杜夫人有喜了,另外还有一个姨娘、两个通房也一并有喜,想要透过外甥女来拿捏继子,总及不上亲生子来得亲吧?只不过这个同时,家里一共有四个女人同时有喜……该称赞他们父亲老当益壮吗?
“就怕老夫人趁机想伸手代她管着家务。”
杜家虽未分家,不过却是分开来住,原因很简单。宅子太小住不下,杜大老爷外放,杜相虽让妻子给长子一家留着院子,不过,杜老夫人喜欢热闹,常把娘家侄女、外甥女统统接来住,再加上杜老夫人生的几个孩子日渐长大,几个孩子挤在一起,却要空着一个大院子不让人住?
杜老夫人深感委屈,整日吵闹不休。逼得杜相让步。当杜老夫人欢欢喜喜带着儿女和娘家侄女、外甥女来到那院中。却只见到空无一物的院子,把杜老夫人气得仰倒。
原来杜相得知长媳的嫁妆全封在长子那院子的库房里,又听总管打小报告,说老夫人时常借故。要从长子院中的库房借用物品,杜相怕长子夫妻回京时,里头的东西全让人搬空了,这要传扬出去岂不丢人?便让人将长子夫妻留存在院子里的物什,全挪到京中他名下的一处宅子去。
后来杜大老爷一家回京,便住到那宅子去,前头的杜夫人便是因与婆婆分居两处,而失了戒心,才会被人动了手脚而不自知。最后因为胎儿过大而难产亡故。
孝期过后,杜老夫人便不顾长子在任上,径行为他娶妻,新上任的杜夫人过门后便直奔任上,杜老夫人原本想把杜云启兄妹三个接回府去住。不想杜相却以自宅太远,不方便上朝为由,自个儿搬到长房那宅子去住,直到今天,都不曾搬回去。
夫妻两同住京中,却形同分居两地,让杜老夫人面上无光,却也拿丈夫没辄。
新任杜夫人虽未与婆婆同住,可却有个看她娘家不顺眼的公爹,幸而杜相公事繁忙,随侍的姨娘又是个安份的,让杜夫人安心不少,也才敢胆大到谋害继子女。
杜云寻嘴角嘲讽的笑意转眼即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牢靠。
祖父和父亲都是人,不是神,他们根本想不到,那女人会心狠至斯,胆大至此,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云瑶弄死,自己要不是命硬,只怕一条小命也早交代了!
老夫人当年把长媳弄死,强行把侄女嫁给继子当续弦,为的就是想拿捏住这个继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