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站得较远,并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小儿子冲着庶女发火,以为范安兰对他怎么了,焦急的赶过来,范安菊摀着嘴不敢置信的瞪着范安兰,雅棠机灵,忙把她拉到外围。
小孩子的声音洪亮,范安岳气急败坏的诘问声,范安兰的放声大哭,以及范安阳小声啜泣,让正厅里一团乱,范太傅皱着眉头不说话,范大老爷眉间皱折比他爹还深,他还记得之前范夫人才跟他说,范安兰的脾气见长,得压一压,结果这死丫头立刻就给他惹事!
范夫人和周姨娘不和,对范安兰更是连面子情都算不上,因此方才范夫人跟他说范安兰的事,他虽面上说要斥女儿,其实压根无心,现在范安兰就给他犯傻!
范夫人来到范安岳跟前,拉着小儿子的手追问:“她推你了?”
“没,不是推我,是推了阿昭。”范安岳草草带过,“说话啊?阿昭在听我说话,你休想把事儿推到她身上。”
范安兰见父亲失望的看着自己,又见周遭的人全以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毛,嘴里咕哝着为自己喊冤,边大声哭叫。
场面几欲失控,范太傅淡淡的道:“够了!”范安岳立时闭嘴,范安阳被范安柏抱着,小脸埋在哥哥的肩头抽噎着,一时间屋里就只剩范安兰的声音。
“不象话。”范太傅泠泠的看了范安兰一眼,范安兰一噎,不敢再哭了,范太傅缓下声,对范安仑他们道:“你们先下去吧!金禄,你们小心侍候侄少爷他们。”
“是。”金禄是范太傅心腹小厮之一,见此情状,心知老太爷八成要收拾三姑娘了!兴许连带周姨娘也要吃挂落,这算家丑,仑少爷他们虽也姓范,但毕竟是隔房的,还是将人请远点的好。
范安仑为首的几个族侄、侄孙也识趣,嘻嘻哈哈的全当没看见似的,随金禄走了,他们若是不识趣,不机灵又怎么会被范太傅看中留在京中呢?
看着他们走出去,范太傅才道:“统统到我房里来。”说完便当头领先,往正房走,范安柏抱着范安阳紧跟在后,范安岳与范夫人尾随,范大老爷失望的对着范安兰摇头叹息,最后起身追着老父去了!
范安松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立刻跟上去,范安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如雪焦急的催促她,范安兰却像没听到似的,雅棠早拉着范安菊退出去,范安菊问:“咱们也要跟进去吗?”
“没您的事,您去做啥?”
范安菊低头一想,也是,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回房去。
此时匆匆赶到的丁嬷嬷一进来,就看到范安松兄妹对站发呆,她上前问道:“哥儿和姐儿在这里做啥?”
顺带打量了范安兰发髻上的簪子,果是夫人亲绘,请珠宝坊特意做的翠兰簪,应是收在六姑娘库房里的,想是嫣翠在时,范安兰取走的。
范安松讪讪的笑了下,推了范安兰一把,见她仍是不动,便自行离去,丁嬷嬷来时,就听到小丫鬟议论纷纷,道是范安兰年夜饭大概吃了豹子胆啦!在众目睽睽下推六姑娘一把,也不知六姑娘伤得如何云云。
丁嬷嬷原就对范安兰没好感,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范安兰强抢了六姑娘不少东西,印象更是差到极点,可是把黎妈妈派过去后,范安兰行事进退皆有进步,万没想到她会挑这种时候作死。
看范安松离开了,丁嬷嬷温言劝道:“三姑娘咱们走吧!老太爷既然发话让您过去,您可不好拖拖拉拉的不过去。”
如雪也知今儿事情闹大了,要真把老太爷惹火了,别说姨娘,就是大老爷也保不了三姑娘。她配合着丁嬷嬷,温言劝着范安兰乖乖听话。
范安兰这才借坡下驴,由着如雪带她往正房去。
正房明间里,老太爷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下首左边第一张椅子坐着长子范长泽,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