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了会儿,门上传来轻轻“喀喀”的扣门声,想来应该是乔飞羽了,一抹笑意不觉飞上唇角,笑道:“进来吧。”连头也没抬,想着赶紧看完手中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信,笑着抬起头来,那抹笑意却淡淡地僵在唇边,但见乔飞羽一头墨黑的及腰长发只松松地束在脑后,一身宽大黑色的衣袍只松松地披着,因着清减了几份,凤目微闪间,竟就秀色可餐起来了。夺去沈心语注意力的却是乔飞羽手上托着的,方盘内一瓶闪着诡异色彩的红葡萄酒和两只琉璃杯,不觉又欢呼一声笑了开来:“耶,乔飞羽,你哪来葡萄酒的?”
“葡萄酒么?”乔飞羽看一眼笑得欢畅的沈心语,再看一眼手中托的酒瓶,为自己将要做的事有些些的心虚。
“要是有冰块就更好了。”沈心语笑道,目光迷离地盯着那瓶酒,曾经那个世间熟悉的东西呀,真是叫人怀念。
“你等一下噢。”只一声,放下托盘,乔飞羽已闪了出去。
沈心语自己动手,倒了半琉璃杯的酒,对着灯火细细转着,红得艳丽而舒心。
只一会,院门一响,接着进来的是微微喘息着的乔飞羽,端着一只白瓷小青花的碗,装着满满一碗大小不一的冰块。沈心语一笑,选了好几颗放进杯子的红酒内,轻轻转着杯子,听着冰块轻轻相撞发出的细微的“喀喀”声,眯着眼,对着烛光,唇就杯边,喝上半口,在唇齿之间缓缓流转,再慢慢咽下,一路冰凉,一路沁香,到得腹内,复又升起一股暖暖的、俨俨的、淡淡的芬芳。
乔飞羽看着她就着烛光,微眯杏眼,樱唇微启,艳红的液体沾在精致的樱唇上,泛着迷人的光泽,无端端全身发酥发软,整个儿燥热起来,热度由心脏慢慢渗入四肢百骸,再慢慢又收缩到腹部和脑中,头晕晕的,压得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沈心语酒量不好是公认的,就那么半杯红葡萄酒,大抵也就二两的样子,加了冰差不多也就有大半杯,待得酒全下肚时,已是面若桃花,眼似横波了,憨憨地笑着,慢慢地倾倒在书桌上,迷糊糊睡去。
从进门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的乔飞羽,慢慢走到烛火下,看沈心语倾倒于书桌之上,枕着交抚的双臂,脸红得象熟透的苹果,半长翻翘的睫毛留下两弯阴影,樱唇挤嘟得小小圆圆的,又憨又娇。乔飞羽握了握拳,轻轻抱起沈心语,一边往床边走,一边低喃道:“心儿,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沉睡中的沈心语突地似被撕裂开来般被人穿透身体,猛睁开眼,痛叫出声:“乔飞羽,你个混蛋,你干什么?痛死我了。”虽只一眼,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再镇静的人,第一次面临这种事,也只剩慌乱不堪了。
本赤裸着身子,正满头大汗的乔飞羽,一看沈心语醒来,就慌乱了起来,一边喃喃道:“我一定要要了你,一定要要了你。”一边将临结婚时教的那些他原不屑的取悦妻主的手段都用到了沈心语的身上。本已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再加上这么甜蜜的诱惑,沈心语也只有投降的份。
眼前有明晃晃的亮光,悠悠转醒,一睁眼,脸侧上方是乔飞羽了无笑意倔倔的脸,裸着上身,见沈心语醒来,一点也无半点已为人夫的喜悦,只倔倔地道:“除非我失德,你不能休了我。”
沈心语的脸却腾地一下子通红,躲闪着目光,用被单裹着自己光裸的身子,脚刚一沾地,却酸软得“咚”地一声摔到地上,幸亏床前铺着厚厚的地毯。
乔飞羽一跃而下,慌乱道:“怎么了,怎么了,心儿?”
沈心语被乔飞羽抱到怀中,讷讷地道:“我只是想要泡个热水澡”,有如蚊吟。
42坦白
一整天,沈心语将自己缩在帐房内,虽知乔飞羽郁郁寡欢、忐忑不安,但初为人妇的羞涩,让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沉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