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
向北沒回答,把手機掏出來打了一句話讀出來:「你看起來像是要哭一樣。」
美食能讓人落淚,蘇哲以前是從來不信的——現在也不信,肯定只是錯覺而已——他低下頭穩了穩情緒,問:「你這個魚片怎麼吃起來有甜味?」
「新鮮的魚就是這個味。」向北歪著腦袋說道,「是不是和外賣不一樣?」
完全就像是兩種東西。
蘇哲很快發現,向北的手藝摧毀了他對於外賣的容忍度,就連最普通的西紅柿炒雞蛋,外賣的一口下去他就能吃出來這是擺了幾小時再熱的菜,吃時嘴裡根本不是滋味。
但是,向北不可能永遠在這裡……
蘇哲看著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打掃衛生的向北,只覺得困惑,這是家的感覺,但是向北比林安更不像一個能安份共渡人生的對象,更何況向北只是「玩玩」而已,就連旁白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相識的方法無法選擇,但是相處的方法可以選。
蘇哲注意到這次的旁白框沒有主語,更像是由第三者角度的勸解,他盯著空中的時間久了,直到向北走過來道:「你經常會這樣盯著什麼也沒有的地方嗎?看見了什麼?」
「啊?」蘇哲趕緊收回視線,「也沒有,有時候發個呆而已。」
向北明顯不信,不過沒有再追問下去。
時間走進十二月後,蘇哲已經不再吊手臂了,但是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工作,他這時候才焦慮起來,無論如何過年回家需要準備一筆錢,而且劇組是非常多的,他的條件已經放得很低了,沒有任何武指聯繫令他有點兒擔憂。
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蘇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聞海,只不過這種事哪有可能正大光明說出來的,都是圈裡混的,不是真到撕破臉誰也不會直接說出來。他的焦慮與日俱增時,想起張純畫給的那枚印章,決定拿去古玩市場看看能不能賣上個好價。
☆、第 50 章
蘇哲原先的想法是這印章好歹是個玉,能賣個幾百塊也不錯了,就算旁白框說了這是真古董他拿著也是明珠暗投,不如送給有緣人去,他這麼打算著撿了個難得出太陽的周末,穿上羽絨服準備出門了。
向北從廁所刷著牙出來,含糊不清地道:「你幹嗎去?」
「賣印章。」蘇哲隨口答道。
「喲,定情信物就這麼賣了啊?」向北往杯子裡呸了兩口,恁不講究,「你捨得嗎?」
蘇哲的回應是豎起了中指,都懶得廢話,丟下一句「你注意下有人來看房好好發揮你帥臉的作用」,他的房子沒到期,但是房東表示只要能轉租押金沒問題,於是他就掛上了網,可惜臨近年底沒幾個人來看。
蘇哲開上車準備先去二手車市場,他常年在外面奔波跟組,根本沒必要在n市備一輛車子,準確來說沒錢,保養、維修、車險還有年檢等等都是錢,這筆開支砍了現金流的壓力立馬就會減輕不少。
什麼時候才能攢到首付啊!
蘇哲嘆了口氣,不去想太多東西,他現在發現了,想得多旁白框就會出現得多,描述一番他與向北之間不可描述的未來,他就會覺得特別不舒服,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他都不覺得向北真心實意要與一個男人談戀愛,向北所有的撩騷都是出於習慣而已,當然也是一種生活的手段,和感情沒有一毛錢關係。所以,在這種扭曲的過程中他就一直受著左右搖擺的暴擊,等於渴得不行的人面前放一杯有毒的水,或者長途車上尿急時旁邊有人不斷倒水,這種折磨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二手車市場中介熱情地接待了向北,報了一個極低的價格,聽得他呼吸差點兒停止,這價格不要說公道,根本就和撿垃圾一樣。
「雖然開的公里數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