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想办法保住性命才是。”
王夫人在边上插嘴道:“怎么打点?他府里如今查封了,我们这边又哪里去找银子为他打点?况且,并不是几万银子能抹平的事儿。”
“起来吧,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贾母很不满意王夫人目无尊长,竟然在婆婆训诫儿子时多嘴多舌,直接无视王夫人的存在,继续对贾政道:“蒙圣上恩典,我们一家子大小平安这就够了,以后到要约束孩子们发愤图强,老太爷也是白手起家的,家有万贯之后,子孙反倒没了祖宗的吃苦精神,不图上进,只是一味的享受,长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无官一身轻,以后能随时侍奉母亲,儿心甚是安慰,也有时间教导子侄自强不息,贾家从此只要书香传家,督促儿孙好学上进,靠自己的本事博取功名。”
“嗯。”贾母沉吟良久,又道:“珍哥儿的事情不是银子钱能解决的,他府里不比我们钱多?珍哥儿平日里豪爽大方,没少花银子上下打点,不是照样每一个说得上话的?命中注定,也是强求不得的。”
“是,母亲。”贾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贾母身后,帮她捏肩捶背。
“我已经让人把珍哥儿媳妇儿和小蓉奶奶接到梨香院安置了,那院子虽然小一点,倒是整洁清净,先前薛姨娘家住的时候,都是新收拾过的,也不会委屈了她们。”
贾政回应道:“母亲安排的极是。”
贾母又补充道:“按理儿大观园有的是空院落,只是,她们背负罪臣家眷之名,不好太张扬,那院子的好处就是自成门户,对外说起来也好避嫌。”
贾母这才转过脸去,对王夫人道:“吩咐三丫头,那边的月例都按这边府里一样,让及时送过去,不许拖欠她的,大厨房里按份例准备他一家子的吃喝。”
“儿媳遵命。”王夫人面无表情的应道。
“你去告诉珍哥儿一声,有我们这边一口,就饿不着他一家老小,让他自己保重。”
听到这句,贾政鼻头不由一酸,忙忍住眼泪,点头道:“是,母亲。”
“鸳鸯,我让打点的东西都送过去没有?”贾母又问道。
鸳鸯正歪在贾母身边,给她捶腿呢,听到问话,忙回答道:“老太太年轻时的衣服一共打点了二十箱子,按季节分开装着,昨天已经给她们送了六箱子,尤大奶奶感激的什么似得,说是被赶出来时穿着毛子衣服,这几天暖和了,正没衣服换洗呢。”
“她没问你银子的事情?”贾母一边问,一边拿起茶盅。
“老太太,这茶凉了,我让人换热的来。玻璃,上老君眉。”鸳鸯眼疾手快,抢过茶碗蹙眉埋怨道:“老太太敢是存心让鸳鸯着急呢,就算心里上火,也喝不得凉茶呀。”
“哈哈哈,你这丫头,越发管得我没有自由了。”贾母笑道。
玻璃很快端来新沏的茶来,分别给贾母和老爷太太奉上,笑着解释道:“奴婢们怕老太太和老爷夫人说话,不敢打扰,怕老太太一时想不起来说到哪里了,又来嗔怪我们。”
“这小蹄子,自己不好好服侍老身,到反打一耙子,都是跟鸳鸯这小蹄子学的。”
“老太太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是被她们降服的呢。”鸳鸯笑嘻嘻地打趣儿,这才接着先前的话头儿,向贾母禀报道:“回老太太话,我没等大奶奶问,就安慰她说,老太太还为她们准备了贰千两银子,只是现在不能给她,等稳定下来,再帮她们做打算。”
贾政听鸳鸯如此说,心里不由感慨,先是担心母亲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哪知道她的心态如此平和,倒是比他们还要从容,把该想到的都处理好了。
王夫人也暗暗佩服,老太太不给尤氏大宗的银子,分明是怕她拿去疏通关系,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