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拿的自然是錢財,但是在警察問詢的時候,他卻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有個吹風機在周傘這裡必須要拿回來,可表情里的遮遮掩掩藏都藏不住。
在警察問詢完後,王治還眼巴巴地問周傘的錢會怎麼分配,他說周傘又沒有什麼親人,爸媽都死絕了才做雞,那個錢總不能給外人,他好歹是幫扶過的鄰居,怎麼應該也能分一點吧。
黎初覺得王導的選角是很好的,和紀雲一樣是有自己的演技標準的,哪怕是這種只在一集中出現那麼幾分鐘的配角也有自己的人物性格靈魂,在這種旁觀里,都能感覺到社會性的冷漠和微末的悲哀。
黎初看的入迷,她手裡拿的那杯水都忘了喝,還是錢朵朵催促她,她才回過神。
她抿了口水慢慢地咽下去,將體內的涼意和料峭的春寒一併壓下。
如果說《死於朝暮》是個人或者群體的悲哀,那麼《放逐者》的社會的悲哀,就像是隨處可見卻又沒人在意的東西。
橢圓形的社會經濟分布是最穩定的,兩個尖端極窮和極富都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屬於中間,善惡同理,所以沒見過沒接觸那些事又或者那些事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人,對於某些自身之外的世界的事便漠然的略過了。
「黎老師,導演叫你啦。」
導演助理在不遠處招手,黎初對她點點頭,加快了喝水的速度,回到了拍攝現場讓化妝師給自己補唇妝。
她以為是下一場,但王導說之前有一場光影不是很好,要重拍,黎初點了點頭,回想了一下台詞,調整好了狀態,對王導比了ok。
補拍的鏡頭是容雲出監管所後,遇見了曾經的下屬的聊天片段。
雖然容雲曾經的人緣不是很好,但是還是有不少追隨者的,比如警員小路。
她進刑警隊的時候還是個新人,是容雲曾經的徒弟,不過容雲對徒弟也很冷感,指出錯誤毫不留情,小路並沒有覺得丟臉,反而覺得自己和容雲學到了很多,因此容雲進去的時候,小路是最為容雲叫屈的那一個。
兩年過去,小路也從當初的新人變成了一個專業的警員,對於師父回來這件事她很開心,但她依舊覺得很不公平。
「他們憑什麼這樣啊,需要你的時候就把你放出來,不需要你的時候就關著,你是個人又不是個工具,而且當初那件事始終沒有下文……師父是我沒用,當初我就幫不上忙,打聽了兩年也什麼都沒打聽出來。」
對於小路的憤憤不平,容雲本人倒是很冷靜。
在《放逐者》這個故事裡,有自己的一套律法體系,其中最為特殊的就是監管所。監管所其實並不完全等同於監獄,監管所有很多形式,視被監管的對象而定,有的是四合院有的是海景別墅,共同點是封閉性和監管性。
監管所里監管的對象都是高智商隱形犯罪者,即有極大危害性且有相關案件但並未查明是否有切實犯罪者,什麼時候釋放或者定罪,就看當初的案件的嚴重性和調查進度。
譬如容雲這件事,如果岑蘭的案件一直沒有後續進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容雲就是兇手,那麼監管所看管三年就會被放出來自由活動,在自由活動期間接受兩年的觀察期,五年過去沒有指控性證據和危害社會行為,就會被從監管名單上去除。
對於小路提到的兩年前的事,容雲恍惚了一下,神色越發沉冷。
「總會知道的。」
容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斷了小路的喋喋不休,引得小路好奇追問。
「師父這麼肯定嗎?」
容雲頷首,對於小路接下來的問題沒再回答。
容雲一直很篤定,自己會知道當初的事情的。岑蘭這件事是有意為之的預謀,總之要麼衝著岑蘭要麼衝著她,容雲是偏向於針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