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书房,我收到了京中的信,是方安亲自送来的。”方老太爷所闻非所答。方老夫人心里一惊,不由打了一个冷战,颤声问道:“可是明远出事了?”方安是方老太爷一手培养的忠仆,此人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下,方老太爷把他留在了儿子方明远的身边,协助儿子打理京城的大小事务。而如今他亲自出京送信,显然这封信事关重大。
“容家老大包养外室一事被人告发,御史台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震怒,当即命刑部主审,大理寺协助,查清此案,直达天听。案子水落石出后,皇上将容家老大罢官,老二降为小吏。吏部的孙郎中曾经和容家老大有牵扯,被降为计事员,再无出头之日。而明远以失职、未察之名,被罚闭门思过。”
“这怎么无故牵连到明远了?”方老夫人皱着眉头,面沉似水,对皇上无故牵连的做法很是不满。同时,也担心儿子。
“也不算是无故牵连。”方老太爷锊着胡须,沉声分析道,“明远身为吏部左侍郎,孙郎中和容之祥正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们出事了,他自然是有责任的。只是这事可大可小,如今明远被罚,我刚开始也是以为被牵连进去,而如今,皇上把珍嬷嬷派到江州,安排到那个丫头的身边。这件事情就不是牵连那样简单了,是皇上把方家和容家放到一起敲打。一个处理不好,明远的仕途就到头了,永无晋升的机会。”
第一百六十一章训斥
“这么严重?”方老夫人顿时手脚冰凉,随后,又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就因为那么一个小丫头,皇上就要抹煞你多年的心血吗?你那些年一心一意陪在皇上身边,陪他出生入死,他就一点不顾念当年之情吗?”
“慎言!”方老太爷厉声喝道,眼神冰冷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下人早就退出来了,就连门口附近都没有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责怪道,“我看你是悠闲的日子过多了,忘记谨言慎行,那那位是你能编排的吗?!”
方老夫人也自知失言,心里一阵后怕,可是还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嘀咕道:“玉家对有救命之恩,可是咱们家也是有从龙之功的。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有看顾过她?!容家和周家要设计于她,我们也没有办法提起预料,怎么就怪到我们头上了呢?”
“你呀!”方老太爷无奈地摇摇头,“你说你平时不管如何精明,一碰到明远的事情就乱是方寸。以我们方家现在的家世,如果真的用心去看护她,如何不能护她周全?且不说平时老二家的在言语上挤兑她时,你为了方家的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箐姐儿使性子时,你也是装聋作哑。就是她和容家的那桩婚事,如果我们能够上心去操持,事先调查过容家的为人处事,这场灾祸就可以避免的。真觉得施些小恩小惠就是看顾了吗?这话你不信,皇上更不会信的。”
“她一个商户女,嫁到容家已经算是高嫁了,我们能怎么办?”方老夫人被丈夫揭短,面子上挂不住,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只能继续拿澜心说事儿。
“你在替咱们雅姐儿选夫的时候,会只在乎对方的家世吗?”方老太爷反问道,“你不会,因为雅姐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箐姐儿虽只是个丫头生的孩子,可是在选人家的时候,你都会查探一下对方的人品及人口的。说白了,在澜心的事情上,我们谁也没有上心。我刚才听杜妈妈的意思,三年前,珍嬷嬷就已经出宫了。可见皇上对那个丫头是多么上心了。”
“珍嬷嬷在京城的时候,我也听说过她。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她就到皇上身边伺候了。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还替皇上挡过毒,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对她十分倚重。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把她派到了澜心身边,你说皇上为什么对那个丫头那样看重呀?”方老夫人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当年,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