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将他们放在了国际刑警派出的快艇上,此时的安森却已经昏厥了过去。
“安森!安森!醒一醒!我们出来了!你看见了吗!”周筹趴在安森身边拍打着他的脸颊。
“快点,给他输血!”
“强心针!”
十分钟之后,另一艘快艇与他们会合,快艇上是理查和他带来的医疗小队。
八个小时之后,周筹躺在床上,他的左腿被高高挂起,上面是厚重的石膏。
走廊上响起极有规律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高挑身影来到周筹的病床前。
“你很幸运。非常严重的骨折,需要修养和复建,但是不会残废,不过你可能再也不能像是琼斯那样追着某个武器走私商人跑上一整天。”
周筹侧过脸来笑了笑,“我从来不是英雄主义者,莱斯利。”
莱斯利在他床边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笔挺,端正而严谨。
“我从前很讨厌安森罗伦佐。他的浮夸,他的奢华,他的玩世不恭,还有他看起来那样不真诚的真心。你知道吗?我也可以为你做到,哪怕血流不止,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你带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我不是娇弱的公主,不需要骑士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至少你选择他,我没有那样难受了。”
周筹摇了摇头,“莱斯利……这并不是一个选择,因为由始至终在我面前都没有选项。他是安森罗伦佐,你是莱斯利艾维斯……而我是周筹。”
莱斯利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太阳落山了,浅薄的橘色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他的侧脸上。有一点柔和,又有一点落寞。
“你不打算去看看他吗?他还在昏迷当中。”
周筹耸了耸肩膀,“不打算。那个家伙好不容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才不会甘心就这样松手下地狱呢!”
莱斯利从脚下的塑料袋中拿出两罐啤酒。
“敬周筹。”
周筹莞尔一笑,一同举杯,“敬莱斯利。”
一个月后,马林霍曼再度落网。等待他的不再是所谓的精神疗养院,而是联邦监狱。
周筹的石膏还没有拆,他杵着拐杖来到监狱门口登记探访的时候,一架轮椅来到了他的身后。
“你知道吗?我始终非常纠结我为你差一点流尽血液而死,但是我心爱的周筹却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连看都没来看望我一次,甚至乘坐国际刑警的专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安森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这是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第一次相见。
“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到我的公寓兴师问罪。”周筹无所谓地说,“顺带问一句,你有什么老朋友在这家监狱吗?”
“啊,我没有。我只是特地来保护你见你的老同学。”安森依旧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却自然毫无造作感,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
“我不认为马林比你更危险。”
“是啊……”安森来到周筹面前,半跪下来,侧过头去轻吻上周筹的嘴唇,“他永远无法像我这样吻你。”
周筹没有拒绝,只是闭上眼睛。他从没有这样静下心来去感受安森罗伦佐,其实他的嘴唇很柔软,他的气息就像是绿野之上萦绕而过的一阵风,坦然而纯粹。
“啊……忽然在想,我这辈子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刻。”安森轻笑了一声。
“走吧。”周筹笑着,抛弃一切负担的轻松。
来到探访室里,两名狱警守将马林带了进来。
他扯着唇角,目光扫过周筹和安森。
“哟,马林,你这身橘色的衣服和外面那些在操场上放风的莽汉们都一样啊,实在不符合你的艺术美感。”安森用吟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