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瞬间便浇灭了一切,众人在雨里欢呼着,搭箭拉弓,搬起石头,攻击来不及撤退的贼人。
江寒自牛大叔受伤后,便占据了他旁边的垛口,两人一个射箭,一个扔石头,节奏配合得非常好。
为了把石头扔得更远,江寒还想了个主意将衣摆割下来,撕成两片布条,扎住大小适中的石头,转两圈蓄足势,再用力甩出去。
这虽然需要一点点技巧,却比干巴巴地扔出去,要更轻松,扔得更远。
不过,这也是有麻烦的蓄势时,人的动作大,不易躲避,非常容易成为敌人的箭靶。
但因为下雨,火箭没法射出,晦暗的光线下,要想射中城楼上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附近的人一看,纷纷割起了衣服。
转瞬间,石头的威力再次大放光彩。
可这份光彩只持续了一顿饭的功夫,大雨便如它来时一般,猝不及防地走了。
不一会,火箭再起,欢呼声立即转移到了城外。
山匪们兴奋地叫嚣着,短暂的安静后,城楼上响起一片挫败的骂娘怨天声。
悲喜转换间,撞门声再次响起,大伙都有些气馁,战斗的意志受挫,战事隐隐现出了败相。
小旗长试图鼓舞士气,但毫无作用。
江寒虽然也跟着喊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但实际上她已经有些慌,心里已在怨怪沈大人。
战局持续大半时辰,报信人走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人来。
一群乌合之众,加上个经验不足的小旗长,没有武器,顶到现在已快到极限了。
撞门声越来越急,贼人在火箭的掩护下,再次冲锋。
忽然,几乎被江寒遗忘的瑶民,拖着一段被烧掉半截的架子,矮着身子走到江寒身边,指了指她身侧的剑,说道:“我要用一下。”
江寒不明所以,却还是把剑拔了出来递过去,问道:“你要做甚?”
瑶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兀自砍掉架子上多余的横条,只留下一人宽的木板。接着,他把剑还给江寒,拖回木板他的位置,在垛口边垒上一层石头,将木板放上去,再垒上一些石头,顶住木板,不让它轻易倒下。
看到这,江寒终于看明白了,她喜道:“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样便可以护住前胸了,扔石头时,危险便能小些。”
牛大叔闻言也看过来,随即眼前一亮,称赞几声,也去捡了一段类似的木架。
而江寒更加直接,索性霸占了瑶民的位置。
这些木板才淋了雨,即便中箭,短时间也不易起火,有了它,他们便不再毫无反击之力了。
江寒当即朝撞门的贼群,狠狠砸去几块石头,又灵机一动,捡了块小点的木料,削出个大拍子。
如此一来,她用布条甩小石头时,便能一手甩石头,一手随时抵挡敌箭,防护范围更广范也更灵活。
她再一次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动,心中斗志也跟着再次昂扬。
这一次,她没有兴奋得大声叫嚣,而是直接用石头说话。
但好景不长,就在其他人还在做挡板时,她、瑶民及牛大叔三人因为攻击太过突出,很快便被敌人发现,接着如雨般的箭齐齐射向他们。
噗地一声,牛大叔肩膀中了一箭,手上的弓箭随之飞了出去。
“大叔!”江寒随手扔掉木板,火速扑过去,拍打着牛大叔身上的火苗。
牛大叔肩头插着箭,肩膀上被烧出一片刺目的水泡,伤口被火烧过之后,虽然血流得慢了,可却狰狞得令人不敢直视。
江寒扶起一脸惨白的牛大叔,眼泪唰地涌出了眼眶。
此时此刻,她心中满是恨意,恨这些火,恨用火的敌人,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