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打斗的事情闹大之后,两派都因此暴露了不少走私收贿的暗线,这位大人作为捕蝉的黄雀,不费吹飞之力就捡了个大便宜。几位闹得最厉害的刺头被直接清退了,就连马怀德身边的马金宝也被暂停了职务,这等于钳住了马老大的一条臂膀,而那黄光福也因此收敛了多日。
两位大哥最近似是想要握手言和,这两天同时吩咐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利用沈大人前两天擅搜民宅的事,趁机做些小手脚,最好能引起民愤,可是,这才开始三两天就被撞破了。他们如今想的不是如何给上面的两位大哥交差,而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被清退。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听沈大人侧头交待他身后的初五道:“记下他们,论罪处理!”
落后沈大人一大步的初五,赶紧恭敬应道:“是,大人!小的,都记清楚了。”
正在此时,人群中奔出三位慌张的中年人,伏地哀求道:“大人,大人啊,还请原谅小儿莽撞无知,他们这也是听命行事啊!还请大人不要清退他们啊!”
这三人都穿着棉布衣衫,其中一位还围着围兜,看来是在这附近做生意的。
“哦?听谁之命?”
“听听,听……”三人支吾着不敢说。
“没有命令!都是,都是我的主意!”那领头闭眼打断,倒是勇气可嘉。
“很好……恐怕,你一人,担当不起!滚回去!”
弓兵们立即仓皇爬起,在那领头人的带领下溃退而逃,而那三位突然出现的中年人面面相觑几眼,也爬起来追上那两位胆小的弓兵,也一起离开了。
沈大人却没走,他对着围观的民众拱手作揖,眼神轻瞟初五。
初五会意上前,落后沈大人半步站立,也对着周围的民众作了个揖,大声道:“各位乡亲,此事之后,还请各位在邻里间互传一声,往后再见到此等行径,不必理会,各位也可到巡检司举告,我们大人一定会为各位做主的!”
他边说边瞄向沈大人,见沈大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立刻底气十足,冷声指挥:“两位车夫,你们即刻就将马车挪开,让出道路来,下次不可再如此当街闹事!无事的乡亲也都散了吧!”
如咒语解除般,街上的气氛一下就松动了,有人匆匆离开,也有人主动出来帮忙,迅速将道路疏通开来。
沈大人见街上已恢复秩序,正要离开,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屋檐下,拄着拐杖往这边张望的江寒。他缓步扫了一眼她的左脚,然后阔步向前。
跟在他后面的初五,也看了她一眼,微笑颔首。
江寒见到主仆俩的此等反应,想起那本该到手的七十两银子,脑袋一热,就胆大地跛脚追上来。
“喂,大黑脸,你等一下!”
沈大人背影一僵,脸色阴沉地慢慢转头盯着她。
“看什么看?”江寒不怕死地瞪回去,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为什么吞了我的七十两银子?”
“莫名其妙!”沈大人闻言蹙眉。
“你才莫名其妙,没有我你们能抓到拐子,救到孩子吗?而我,为此差点丢了命,所以,那许老爷的一百两酬银应该都是我的!你们巡检司凭什么贪墨了我七十两?”江寒一口气说完,就朝他伸出来手。
“你救的孩子?”
“对啊,没有我,那孩子就沉到水底找不到了,当然算我救的!”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谁救的你?”沈大人眼都不眨地凝视她。
此刻,他的眼睛如那黑洞一般,好似能吸走人的灵魂。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浑身不自在却又闪躲不开。
“我?我……我,我自己游到岸边的!”她眼珠滴溜‘我’了半天,只得梗着脖子耍无赖。
“是吗?”沈大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