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居然下了自行车,停下来瞧他俩。
“你怎么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
桑无焉瞄了瞄旁边的人,她知道苏念衾最怕什么。刚才,他敢让自己下不来台,现在一定也不让他好过。
下定决心以后,桑无焉咬紧牙关,嘴巴一憋,突然就装着一副哭腔:“你怎么是这种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跟家里人闹翻了,和你一起到A城来,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现在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说走就走,要去跟那个女人约会。我今天晚饭还没吃呢,孩子和我都饿着,你咋能这么狠心还跑出去拈花惹草,找那个野女人。”
她这么一说,旁边围观的人立刻换成原来如此的表情,虽然苏念衾看不见,但是他已经完全可以听到那些支支吾吾的指责。
“你从小都和我好,现在却和别的女人一起,要是是其他人我还能忍,她恰恰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怎么能这么欺骗我。”桑无焉原本是假哭,但是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将苏念衾当成是魏昊了,真的难过起来,拉着苏念衾的袖子就蹲在地上伤心地流泪,假哭成了真哭。
旁边频频有人不忍地摇头,指责声也越来越大。
“老婆都怀上了还出去乱搞。”
“年纪轻轻的,可真看不出来。”
“男人长成这样,不花心都难。”
“……”
“……”
还有个挎着菜篮的中年大婶,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词:“禽兽!”
苏念衾的脸更黑,嘴角抽动了一下,“桑无焉,你快起来。”
“我不!”
苏念衾的脸色黑中带青,却没好发作,深吸了口气说:“你想怎么样都好,你先起来。”
这么一句话,被他一个一个字强压住怒意说出来,几乎忍成内伤。
两者相争,勇者胜。
勇者相争,智者胜。
智者相争,无赖胜……
3——4苏念衾妥协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找了个就近的KFC坐下来吃饭。此刻,过了吃饭的高峰期,但是店里面热烈的氛围和苏念衾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太适应。欢快却嘈杂的音乐,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一并挤到他的耳朵里,不禁皱了皱眉。
“我和他打从娘胎起就认识了。”桑无焉说着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也不管对面的苏念衾是不是有心情听,就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渊源娓娓道来。
苏念衾摸了摸左手表上的时间,有点无奈。
“我们一个医院出生,一个院子长大。他就比我大两个月,我还是叫他哥哥,那个时侯,许茜又哪里?可是她凭什么说我是第三者,凭什么?”桑无焉眼内起了团雾气。
“以前,她长得比我漂亮,嘴巴比我甜,明明就和我成绩一模一样,老师却喜欢她。我进学生会,她也要去。我去电台,她就进电台。说什么是好朋友,和我同进退。他和我考一个A大,许茜也报A大,其实就是瞒着我想和他谈恋爱。他俩当我是傻子,一直瞒着我。”
桑无焉一面咽着嘴里的鸡肉,一面用桌上的纸巾擦眼泪,“他喜欢她,我知道他喜欢她。他后来和我一起,不过是我逼的。”她吸了口气,继续抽抽噎噎地说:“他俩两情相悦,是以前被活活我拆散的,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生气,就是装着不晓得,也不准他们一起,偏要拆散他们。”
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哭得像个泪人儿,一席娇惯蛮横的话说出来,让人觉得既可恨又可爱。这事换成一般人,任谁听见都要哭笑不得。
桑无焉和魏昊的父亲在学生时代就是同学,毕业后被分配一个单位,住在一个筒子楼里。桑无焉和魏昊一起长到小学二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