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聽著顧琅的話,看著他那張平靜到似乎有幾分怪異的神色,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為了保證事情萬無一失,在發現那些打手不見了之後,立馬將當初找人的管事調了出去,準備等事情平息了之後再將人調回來。
而如今,那個本該出現在千里之外的人,竟然出現在了大堂之上,甚至還是以這般狼狽的姿態,他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隨即抬眼對上顧琅那清冷又帶著幾分明白的目光。
趙老爺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顧琅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也同樣知道了他叫誰做的那些事,此時站在這裡不過是為了看自己的笑話罷了。
見趙老爺不再說後,顧琅似乎也不在乎,他示意那兩個架著男人的人跟著自己,在趙老爺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將男人拖到了遠處正在朝著裡面張望看熱鬧的人群面前,朗聲問道:「諸位,你們可有人認識這個男人?」
聽到他的提問,人群中的傳來嗡嗡嗡的議論聲,似乎是在談論顧琅的這番話該如何回答,最後其中一個乾瘦的男人大著膽子舉了手,隨即指著那男人大聲道:「我認識他,他是趙老爺身邊的費管事,平日裡都跟在趙老爺身邊做事的。」
他的話一出口,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又像是讓旁人撇開了顧忌,那群人紛紛開了口。
「對,就是他,他平日裡跟著趙老爺耀武揚威的可凶了。」
「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我也可以證明,他平日裡跟在趙老爺身後,趙老爺吩咐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甚至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導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顧琅面無表情的聽完他們的話,又將那男人帶到那群混混面前,看著那群狐疑的混混,質問道:「這人,你們可認識?」
混混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有些狼狽的男人,最後聚在一起嘻嘻索索的討論了半天,最終還是由他們當中的那個小頭頭站了出來,朝著顧琅道:「公子,他就是當初給錢給我們,讓我們打傷你們的那人。」
他的這番話一出口,顧琅似乎已經不用再多問什麼了,他扭頭看向上方的縣太爺。
縣太爺接收到顧琅的目光,手上的驚堂木一拍,發出『啪』的一聲響動,扭頭看向下面陰沉著臉的趙老爺,朗聲道:「趙源,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聽到縣太爺的質問,趙老爺卻是不慌不忙的扭過頭來,抬眼看向他的方向,像是朝著他行了一禮,隨即才不慌不忙的道:
「趙某當然有話要說,他只是我手底下的一個管事,襲擊顧琅只是他自己的自作主張,與我何干?若是某個歹人到別人的手底下做一兩個月的活計,那個歹人就能代表主人家的意志行事,那這世間不就會多了許多的冤假錯案。」
趙老爺的一番說辭言之有理,即便是作為審判官的縣太爺也找不出錯的地方來。
陳星卻是盯著趙老爺,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這趙老爺比起陳家老爺要厲害多了,若是陳家老爺在這裡,恐怕面上早就出現了變化,能夠叫人看得出端倪,而趙老爺卻好端端的站在那裡,面不改色的用這番話來狡辯。
陳星尋思了幾秒便舉起了手,緊接著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緩緩地收回了手,神情有些訕訕的說道:「那個,既然人已經帶來了,我們為什麼不問問他自己本人,到底是有人指使了他,還是他自己想要這樣做的,我還有點好奇,他到底為什麼要雇凶傷我們。」
聽到陳星的話,縣太爺臉上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們方才一心認定是趙老爺指使手底下的人做的,隨後又被趙老爺的那一番話給帶偏了,如今想來卻是該問他本人才是。
縣太爺犀利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