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好的,只是终究对不住太妃的。
樱婼落寞的话语,柴可言似乎听懂了一些,她摇摇头,旁边的丫鬟便递过了一个棕色的木盒,“苏管事说笑了,楚王府的地就是花上两万贯去买也不会亏的,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事情,本郡主是不屑于做的。”
看看这诺大的客厅,柴可言无声地叹了口气,如今的楚王府多像百年前的柴氏啊,所幸赵有恭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他但凡出众一点,也许早就死了。对于赵家人的手段,柴氏早就领教过了,当年楚王赵似的死,谁能解释的通呢?还有那个诏书,竟然让端王继位,呵呵,多么可笑啊,如果哲宗皇帝有意端王继位,又何必让自己的亲弟弟领那定**节度使的职司。
从太祖皇帝开始,下一代帝王可以不坐镇开封府,但一定要领定**节度使,定**不是军权而是一种象征,象征着皇室禁军,谁掌皇室禁军,谁就是未来的帝王,一直以来这个规矩都没有破过,到了哲宗这就变了。哲宗皇帝在世时,楚王领定**节度使,可继位的却是端王,难道哲宗皇帝已经糊涂到分不清端王和楚王了么?怪事,怪事,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哲宗皇帝死去没两年,宰相章惇和楚王赵似就相继殒命。这其中的猫腻,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赵有恭百无一用,可这也是他的福气。
樱婼接过棕色木盒,并未验看里边的数目,柴郡主没有必要骗她。
拿出地契,当将要送与柴郡主的时候,樱婼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色彩,不过却是一种伤感,一种痛苦!
卖了地,就好像卖了她的心。
第20章 易筋经,早说啊
一万五千贯,樱婼一分没留,全部交到了暮春暮雪姐妹手上,罢了,以后府上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这些钱由着小郡王怎么花吧,反正这个家早晚有一天都要散的,倒不如来的快一些。而且,她发现这个王府早已经变了。
这一天**依旧明媚,这一天樱婼搬离后院来到了西边的偏院,偏院里有一个菜园,一座房子,她想守着这里,等待归于尘土的那一天。
房间里芳香迷醉,烟雾缭绕,暮春暮雪姐妹还在外边聊着,赵有恭抱着棕色木盒定定的看着地上的青石板。他的脸时而绷紧时而放松,渐渐地爬上了一丝痛苦之色,良久之后,眼眸眨动,几滴泪已经夺眶而出。十几年,赵有恭纨绔无知,坑过小贩,打过老人,他做了许多坏事,可若说哭,还是第一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钱有了,可是他知道,他卖的不是地,而是樱婼的命,是樱婼的血,那个可怜的女人,要如何做才能弥补她?
檀香将要燃尽,耳后也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再回头,赵有恭已经满脸笑容,他的目光里好像充满了喜悦,还有对美人的沉醉。打开木盒子,抽出五张交子,他随手交道了姐妹二人手上,“这些钱给你们,买几件好衣服,以后穿出去,也别丢了王府的脸。”
拿着那些钱,暮春暮雪却没有太过高兴,相反她们心中还有些愧疚。明明可以让小郡王变好的,可是她们却怂恿着小郡王越来越混账,她们想不明白的,官家为何要这么做?让小郡王当个有用之人不好么,这可是他的亲侄子啊。暮春暮雪姐妹到底只是两个刚刚入宫的秀女,她们哪里懂得皇家的凶险。
“郡王,苏管事。。。。苏管事搬到偏院去了。。。。”暮春弱弱的说了一句,后边的话却未能说出口,开口让小郡王把苏管事劝回来么?呵呵,她们哪有那个权力?
“嗯!”
仅仅一个字,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木盒子,赵有恭快步离开了房间。
偏院外,低矮的土墙,墙上长着高高的杂草,园中只有一座破败的房屋,屋顶冒着浓浓的炊烟,樱婼在做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