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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的冬天寒风中裹挟着淡淡的湿气,行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两侧风景枯萎,只有行人匆匆,还是那么的拥挤。离开王府,并没有直接去皇宫,而是路过汴河街,重新欣赏着熟悉的地方。这条汴河街,承载着太多的记忆了,十三岁之前的年华里,有一半时间是在汴河街渡过的,人生初始的岁月里,那些相识的人也大都来自这里。师师、念奴儿、雨柔还有贞娘,相识相知都从汴河街开始。同样那些痛苦的往事,也大多源自这条汴河街。记得当年领着四姐儿拿着木棒打击恶势力的嚣张样子,那时候四姐儿笑容纯真,如同不染尘世的仙子。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当年离开汴梁城,曾经发出誓言,要领千军万马,让那些皇宫里的人颤颤发抖,如今这一切都做到了,可也觉得没有了意义。报复的快感未必真如传说中那般,很多的报复都是伤人伤己。摄政王归来,禁卫们赶紧站直身子,同时同传宫内。暖香阁里,小刘妃催促着孩子坐好,义正言辞的教导着什么,“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注意形象,说,又跑哪里去撒野了,瞧瞧你这满脸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家跑来的野孩子。”
“怎么说话呢,他要是野孩子,那本王又是谁,是你偷得野男人?”一个嬉笑十足却又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小刘妃还没回过味儿来,小小的皇帝赵析已经从凳子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往门口跑去,“父皇,你可回来了,咯咯……”
时至今日,早就没必要瞒着了,所以一年前小赵析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亲爹好不容易回来了,简直高兴坏了。当然,在小赵析的脑子里,高兴不仅仅是这些,父皇回来,就有人能管住母后了,看母后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严厉。刘欣缘先是一喜,接着就是几分蕴怒,这家伙回汴梁竟然一点信都没提前透露,一想到赵殿下昨夜肯定在楚王府里胡天胡地后,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在刘欣缘的心思里,恨不得将赵殿下拴在石榴裙下,这些日子,可苦坏她了。
抱起赵析,父子亲昵一番,刘欣缘就找个理由让文惠带着赵析去别处休息,房间里独留二人。刘欣缘勾着赵有恭的脖子,丰臀一阵厮磨,“你这冤家,可曾知道奴家想你想的有多苦,今夜你哪也不准去,知道了么,今天,就是打死奴家,奴家也不会放你出宫的。”
好嘛,刘太后就是大胆,这份本事就连念奴儿也得甘拜下风。揽着没人蜂腰,眉头往上一挑,在美人脸颊上吻了吻,“听你的,本王不走了,只是咱们是不是先说点正事,这个时间点也太早了,你刘娘娘不要脸面,本王多少还得要点呢。”
刘欣缘粉脸一红,玉手轻轻拍了拍赵有恭的肩头,“奴家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要说正事,奴家可有很多呢,这第一件事,你得好好管管你那儿子,奴家是没办法了。天天跑到园子里捏泥人,每次回来弄得跟乞丐一样,奴家找人教他读兵书史策,他一概不听,有一次还差点把宗老先生的胡子给点了。你说,他这个样子哪像个皇帝?”
刘欣缘越说越急促,渐渐地神色很激动,只是她没发现赵有恭的脸色越来越冷,笑容也少了许多。赵有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同样这些也是萧芷韵最担心的,刘欣缘真的有了揽权的念头,而且她揽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儿子。这个念头太可怕了,从一开始,赵有恭就没想过让赵析当皇帝,只不过是暂时过度罢了。如果让赵析当皇帝,恐怕麾下文武没有一个同意的,同样又如何对得起朱琏和萧芷韵?刘欣缘明白最好,如果她不明白,到最后自己只能忍着痛苦下手了。赵有恭久久不出声,刘欣缘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再看时,她看到了赵有恭眼中的挣扎和冷厉,突然,刘欣缘心中仿佛被放进了一件千斤锤,原来自己没有发现,随着儿子当皇帝的日子越来越久,自己真的有了让他一直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