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地一声被推开,这么多天来,我似乎已经习惯用耳朵来感知外界的一切,所以说,人的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所以我并不睁眼:"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没有回答,那脚步声渐渐逼近我的病床.一阵寒气涌上四肢,在这酷热的午后,我竟然全身冰冷!我翻身坐起,就想去拿一旁的眼镜――
一双大手轻而易举地制止我所有的蠢动,而后,在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清亮却犹如恶魔般的声音:"你的眼睛真瞎了?"
邢望!我先是不由自主地轻颤,然后是用尽全身力气地挣脱!!"滚!你滚开!!"
"怎么?现在才想和我撇轻关系?不嫌太迟了吗?"邢望吃吃地一笑,整个人竟变本加厉地压在我身上,"看来不是啊.这不是能看见吗?"
近在咫尺,邢望的面容却奇异地模糊着,在我朦胧的视线中,狰狞地扭曲.
不,你不能再这么懦弱地恐惧着他――展凡,你永远这样的话,一辈子都无法洗刷耻辱!你忘记你自己的誓言了吗?
黑暗之中,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发下的誓言――怎能忘记...怎会忘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瞎你很失望吗?"
"那倒不是,你随随便便一整就挂了那还有什么意思?"他的语气如调侃一般轻松,完全让人忽视内容的残忍与憎恨.――我当初,又怎么会以为他是一个温柔的情人?还傻傻地付出所有的真心?!这真是普天之下最愚蠢的笑话!
我冷笑,对自己,也对他:"要整我也要看时间地点,崇嘉马上就会回来,你认为他看到你这样会做何感想?"
他一愣,随即又哼了一声:"你倒是变坚强了嘛――看来那场车祸把你那不中看的脑子稍微撞聪明了点,不过――"他的手随着拉长的语音,潜入被单之下,准确地揉捏着我最敏感的部位,"你这淫荡的身子在我的调教之下,应该不是这么容易就改变的吧?恩?你可是'本色'里的头牌啊!"
我微惊,喘息几乎脱口而出――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样用言语奚落我羞辱我吗?那只手甚至肆无忌惮地向后滑去,在密闭的洞口前,技巧性地向内一探――靠!我咬牙――他太过分了!我冷冷地开口,"邢先生有兴趣强暴病人吗?"
"强暴?"他嗤笑一声,"我对你还需要强暴?哪一次不是你主动打开双腿的?现在,你的身体会对我没有反应?笑话!"又一只手指强行分开我的臀瓣,无耻地刺入.
我毫无反应,只是平静地睁开没有焦距的混沌双眼:"邢先生,我没那么贱."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突然逼近我――这是我第一次能看清他的脸,那端正的面孔上明显地布满了隐忍的怒气,深深地沉蕴在他深黑的眼眸里:"展凡,我很不喜欢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态度语气还有方式――明白吗?"
我几乎要狂笑出声了――邢望,你真把自己当神了吗?世界万物要依存你的法则规律来运行?!难道你认为我被你这样狠狠地玩弄伤害摧残背叛之后,还要可怜兮兮地企求你一时心软后的垂怜?――不,不对,你这种人怎么会心软呢?你只要达成目的还在乎伤了谁负了谁吗?!你只想在看我对你的情不自禁,借此继续你对我永无止境的折磨与羞辱!
我的手慢慢地在墙上摸索,而后又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麻烦你离开我的床,只要我一按下这个电铃,就会有护士过来,邢先生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怕是丢不起这个脸吧?"
邢望见鬼似的瞪着我.
"展凡?!"门再次被推开,闪进了一个我熟悉而安心的身影――总算,总算是撑到崇嘉回来了...再与这个魔鬼对峙下去,我恐怕...我卸下所有虚张声势的坚强面具,颤抖地唤道:"崇...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