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从他身体忽然冒出来的最奇怪一种症候,最痛苦的是胸口处像是空空洞洞,被谁剐去了一个东西似的,每一次的呼吸带来近乎窒息的痛楚。
或许他应该安排时间去看医生,也许他得了什么胸腔病症。
敲门声惊醒了他的思绪,他有些不悦地高声道:“进来。”
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来向他恳求,希望得到他的原谅,并再次给予她机会继续他们的恋情,那么他会狠狠地对她嗤之以鼻,要她死了这条心滚得越远越好……
秘书阿May推门进来,他蓦地一呆,莫名的强烈失望紧紧掐住了心脏。
“有什么事吗?”他沉声问道,情绪恶劣极了。
阿May没有注意到他愠怒的表情,幸灾乐祸迫不及待地跟他打小报告。
“总经理,今天艾弥芽迟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打电话来请假,是不是要记警告一次?”
元达这才发现他的女秘书的嘴脸有多么讨人厌。
“她迟到半个小时干你什么事?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他脸色铁青的斥喝,“我限你三秒钟消失在我眼前,否则就准备打辞呈书吧。”
“是、是。”阿May一惊,吓得急忙砰地一声关上门。
该死的家伙,偏偏要在他最心烦意乱的时候来惹毛他。
上次她故意搞小动作,没有将达康公司的文件交给弥芽,却在第二天以告密之姿屁颠屁颠地拿来给他,过后他虽然发现她是故意的,但是为了要达到伤害与侮辱弥芽的目的,他沉默地按下这件事。
没想到她告密成了习惯,拿他当白痴无知的上司要,还藉此打击弥芽……
元达咬牙切齿,满腹怒气蒸腾,所有的失望与痛苦、愤怒全一古脑地往女秘书身上发作。
可怜弥芽平常不知道已经被她暗暗欺负过多少次了。
一想到弥芽,他心头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
“该死的!我今天一定要去看他妈的胸腔科医生!”他暴躁地低吼着。
彻底地检查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弥芽,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银当一见到好友,劈头就关心的问道。
弥芽微讶地抬头望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爸打给甄爸了,对不对?”
“不完全对,是艾爸直接打给我的。”银当急急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很好。”她轻描淡写地自我解嘲,“没有缺胳臂也没断腿。”
“你还有幽默感,那情况还不算太糟。”银当松了口气。
弥芽微微一笑。否则还能怎么样呢?对着好友嚎啕大哭不是她的个性,而且也于事无补。
哭泣是独处的时候才能做的事,只要有人在,她的泪水绝对不能溃堤……这是她最后一丝仅存的自尊了。
“我没事。”她对好友保证道。
“你的脸色好苍白,又有黑眼圈,眼睛还有血丝,你没事才怪。”
“你不是说还不算糟吗?”
“你这个人骨头硬得要命,嘴巴紧得跟蚌壳一样,你从来不会主动向我们诉苦。”银当抱怨。
“银当,我没有权利诉苦。”她黯然道。
被她无心伤害过的那些人才有资格诉苦。
“你在讲什么?什么有资格没资格的?”银当忍不住道:“心底有苦就要说出来呀,难道你不信任我吗?”
弥芽哀伤地看着她,忽然将头靠在她肩头上。“我信任你,所以你只要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好吗?什么都不用问,只要让我靠着一会儿,好吗?”
银当没来由的鼻头一酸,点点头,“好。”
她知道,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