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带着他坐在前排角落隐蔽却能把主席台看得很清楚的位置上。
很快发布会开始的时间到了,主持人先说了两句恭维的话,便请这家公司的老总上台讲话,萧锦宣兴趣缺缺地看着,慢慢地身体坐直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虽然说是老总但是那个人很年轻,看起来几乎比萧锦宣大不了几岁,然而长相却似曾相识。萧锦宣记得他在家中相册里看到过萧雄以前的老照片,跟眼前的这张脸几乎有七成相似。
“他是谁?”萧锦宣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他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人,一只手却在座位下面紧紧握住了韩肃的手。
“你应该见过他的,不记得了吗?”韩肃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我没有见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萧锦宣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然而语气却有点发虚,他对自己说,以前绝对没有见到过,所以才会这样惊讶。
韩肃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拉着他悄悄出了会场。萧锦宣一言不发却紧咬着下唇,韩肃带着他走进地下车库,打开车门,两个人坐进去后却并没有发动引擎。
车库的光线很暗,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韩肃看着前面昏暗的过道,小声却清晰地说,“我听白嘉铭讲,你小时候虽然也不怎么爱学习,性格却是很外向调皮的。大概是小学升初中的那一年,有一次偷偷爬进你父亲车的后备箱里,大概被关了半天的时间,自那以后就变得沉默胆小起来。”
萧锦宣听到这里,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于是用力地握紧拳头,直到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还浑然不觉。
韩肃察觉到了,便伸手抚平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仍然继续说道,“大家都认为你是因为那次被幽闭的心理阴影才封闭自己,我找到一些内线关系,调出当年那辆车的行车路线,才找到这个城市和这里的一户人家。”
萧锦宣反手握住了韩肃的手,喃喃说,“不要说了。”
“你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其实并没有忘记吧?”韩肃几乎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一页不翻出来,在萧锦宣心里可能永远翻不过去。他叹了口气,继续清清楚楚地说道,“你当时看见的是你父亲的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也是你父亲是儿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萧锦宣无力地低声反驳着,“不,没有这回事。”
“他比你大,说明在你父母结婚之前,他已经有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你不能接受的是这一点吧?”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父母就是生存的全部保障,了解到父亲不可靠以后相当于天塌了一半,当时的你很痛苦吧?”
“所以选择用碌碌无为来掩饰自己,躲藏在自己的角落里甘心做一个二世祖,也是对你父亲的一种报复吧?”
“不,不是这样。”萧锦宣摇着头,目光已变得混乱不堪。
韩肃伸出双手扳过他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一边给自己洗脑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边却用这种幼稚的办法对抗现实选择永远不去长大,这样真的好吗?你认为这样有用吗?”
萧锦宣想要用力挣脱,无奈韩肃看起来显瘦力气却不小,他一时间并不能挣脱,只好偏过头看向一边。
韩肃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缓缓说道,“你不想深究的事情,我后来还是去做了一些调查。在你父亲的老家,很多人结婚都是只摆酒席而不领证,在家乡已经算是结婚了,但在法律意义上并没有。所以那个人当年也算是抛妻弃子娶了你的母亲,多年来一直对前面的妻儿有资助,包括那个孩子读书的费用创业的资金以及一路的扶植,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公司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就算没有你,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可以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