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郁盤著腿窩在灰狼蜷起來的腹毛中,自己懷裡還抱著軟乎乎的陸晴,盯著任余貢看。
「真要走?」任辰卓又掂了掂他爹時刻不離手的沖/鋒/槍。
「當然。」任余貢摸了摸鼻子,「我在w市那邊的身份不能丟,出來這麼多天了,也得回去看看情況。」
「行吧,那老爹你自己保重。」任辰卓倒是灑脫,在他看來跟他爹的相遇本就是偶然,「不過我們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回去w市了嗷,怪嚇人的。」
「我也建議你們別來。」任余貢在大眾疑惑的表情里皺著眉頭——他很少做出這種凝重的表情,多數時候都是開朗又樂觀的:「你們說的那個何先生,我回去還要再調查。我覺得他有問題。」
「另外,你們不是之前去過那個工廠?」
他把目光轉向了叢郁:「我看小老弟你挺感興趣的,這話我就直接跟你們講了,之後,能不去,就別再去。那裡邊沒什麼好看的,上邊讓你們去做任務純粹就是不好直說要處理你們。」
「懂了?」
叢郁垂著眼帘,輕輕點頭。
任余貢所知道的情況究竟是真是假,他還搞不清楚。面對如今撲朔迷離的劇情,他也只能盡他所能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前路不明,他所知道的劇情又太具有迷惑性,根本無法和小隊成員共享來出主意。
況且目前的劇情已經近乎錯亂,半真半假摻雜著讓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只能跟著大致的路線繼續暗示成員們沿海岸線走。
原因無他,順延海岸線行駛這一路因為水分充足,顧秋的能力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晉升。
隨著幾人行程的逐步增多,車上一路累積起來物資也變得更多了,以至於一車六人帶上一匹狼都顯得有些擁擠。
叢郁一路上都在忙著偵察附近的敵對數目,等終於尋到下一個住宿點時月亮都已掛上了夜空。
「這邊看起來有燈,應該沒啥問題吧?」任辰卓單手轉著方向盤把車隨意橫停在酒店前,回過頭來就見叢郁歪到在一邊人的懷裡睡著了。
他打眼一掃看過去,「左萬老弟,叫他,咱該——」
嗯?
他重新把目光聚焦,對上陸然暗中竊喜的臉,然後再往下看過去。
叢郁一頭小捲毛松鬆軟軟地炸起來,正埋在他腿上睡覺,而一向被當作工具狼的灰狼則是哼哼唧唧地蜷縮在後備箱,和零零散散那一堆吃的喝的癱在一起,陸晴也在它身邊委委屈屈地縮著。
「趁人之危。」
旁邊的顧秋也回頭看了一眼,果然,除了灰狼以外,左萬也在一邊撐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不過左萬竟然沒有在這短淺的福利中和陸然爭執,這倒是讓他多了些驚異。
至少,如果換做是他,今天就不可能讓叢郁倚在陸然腿上睡著。
溫水煮青蛙總是有用的。
左萬狀似漫不經心,目光飄向窗外,卻在復盤自己過去這些日子的做法。
叢郁原本就對感情的事情並不敏感,他索性想方設法在平日的相處中加入點滴的親密之舉。
偶爾的觸碰、危及時的牽手——這些讓陸然和任辰卓做起來都是大大咧咧宛如兄弟情,但他不同。
他要一點一點的把這些事情從尋常變得不尋常。
「那……下車不?」任辰卓猶豫一會兒。
他也知道叢郁每天大幅度的使用異能幾乎都會將他為數不多的異能儲存消耗乾淨,每到晚上總是尤其疲憊。
「當然。」左萬點頭,打開自顧自打開車門,翹了翹嘴角。
陸然盯著他坦然又不在意的動作,總覺得哪裡不對。
分明先前那局是他贏了,但危機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