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那人是個喪屍……」任辰卓抓著頭皮,總算有了危機感。他的各種口癖都沒再加上,而是難得把話說得利索:「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變成喪屍了,還有正常人的思維。」
「啥?」任余貢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哪遇到的?」
叢郁猶豫了幾秒鐘,決定還是省去那些來龍去脈:「k市。」
任余貢皺著眉頭來迴轉了兩步,「完了,完了……你們這個喪屍朋友,我咋覺得他被盯上了?」
這個設想叢郁一早也有過。
但既然他們已經商議好就在w市後山見面,叢郁也只能日日感知探測著進入風景區的小路口,等待司風回來。
眼見著他的心越懸越高,就連顧秋都不忍心維持之前那副唯我獨尊的作態了,反倒是對著叢郁好言相勸:「他是個喪屍,你放寬心。」
「喪屍我才不放心。」叢郁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被身邊的左萬給抓在掌心把玩了許久,也沒發覺自己幾乎習慣左萬時不時的觸碰了。
「任伯父說的我贊同,這次政府派任余貢去k市,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們到底知道司風的存在嗎?想要消滅誰?又或者是乾脆讓他們兩敗俱傷?
幾面夾擊之中,主角團的成員在山林中只能更加瑟縮,夾著尾巴不能露出絲毫破綻,在山間的生活也徹底依靠幾位隊員的異能勉強提供著水火電。
另一邊,辛允和單嘉致兩人這些日子以來兢兢業業幫著主角團的忙,完全沒有二心的樣子讓一隊人都放心不少。
雖說大家對於曾經偷過東西的單嘉致仍有所防範,但時時刻刻像個小太陽似的辛允卻輕易取得了大家的信任。
唯一的問題是,辛允憑藉著小動物一樣的直覺,對著叢郁擁有天然超高的好感,讓叢郁自然而然地也對他回以了很高的親昵度。
看在他仍然是個「小孩兒」的份上,其餘幾人對此勉強算是咬牙切齒的認了。
唯有陸然最近過得不太好。
他被叢郁徹底排在了「可親近名單」之外,被叢郁日日防狼一樣地防著。
深山裡的河水是自高向下層次流動的,哪怕在深冬也是淅淅瀝瀝的流動著並未結冰。
叢郁做了網,延伸到河水的兩岸,在火堆旁邊坐著捕了不少魚。
「謝謝。」他接過左萬遞來的剝成魚柳的烤魚肉,靠著身後灰狼溫暖的皮毛,正要下口卻對上了陸然盯著他的眼神。
「……」
尷尬地朝著陸然一笑,叢郁又往灰狼捲起來的柔軟腹部縮了縮。
「小兔子真的不吃嘛。」陸然拿了魚,等著叢郁把手裡的東西吃完,才小心翼翼地往前遞給他,「我挑過刺了的……」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把沒有絲毫準備的小兔子嚇得又縮回了窩裡。
看叢郁面對他時帶上一絲彆扭的眼睛,他將魚收回來,「我以後——」
「嗯……」叢郁瞥一眼正在搭另一個烤架的顧秋。
對方剛剛才對著陸然翻了翻白眼,把不屑一顧和鄙夷表現得淋漓盡致,很難說這裡邊會不會有幸災樂禍的成分。
「不了吧。」叢郁決定還是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我不想讓陸然你誤會了。」
「我們是隊友,更多的事情就暫時先不要提了吧?」
「……好。」陸然勉強掂起一個笑來,再不復之前一頭熱往前沖的模樣,只能暫時作罷,之後再重新想辦法:「我的錯,我不該那樣的。」
其實目前這個狀況的解決方法太簡單了——他只要表明之前的事情全部是誤會,兩人之間的各種糾結和尷尬情緒就會一筆勾銷。
可他不想那麼做。
那是他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