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你在苏园里头帮皎皎觅个差事,当个——”指着轿边的苏棋道,“当个这样的丫头也不错。”
苏棋呵呵笑着:“大婶,做丫头有什么好呀?”
****“啧”了一声:“去,小丫头不懂的。”
苏绾闷笑,心想才十二岁便就用来钓金龟婿了,古人的养成计划实施的都极具远见。冷笑一回,便对****说了:“此事我做不了主。我今儿还有事,婶子若有其他用得着我的地方,但来苏园找我。”
****立马眉开眼笑:“一定一定,一定的。”边说边大笑着跑开,“皎皎她爹……哎呀她爹呀……”
苏绾命人起轿,但一张脸却已显得颓丧委顿。
见苏绾心事怏怏,苏棋隔着轿帘问道:“姑娘,奴婢知道这边儿有家卖头油的不错,大夫人便是常用的这家货色。要不咱们也去瞧两眼?”
“不必了,直接去马市吧!”苏绾道。
苏棋小有失望,其实自己也顶想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可是主子有话了,就只得惋惜地往那家店偷偷看几眼。这一看不好,顿时惊叫一声:“呀!二公子!”
苏绾一震,也探出了头。只见苏洛陵正在街边,面前是个女子,用一顶浅粉油伞挡住了上半身,看不分明,不过下身裙摆飞荡,露出一双撮金色流苏头的扁鞋。
这种鞋子,苏绾见过,便是那晚凤鸣台听歌赏舞,自己被众多舞姬卷进白绸时,见着那些舞姬穿着的,都是这种鞋头的扁鞋。她一下子就心凉了下来,原来璎灵还没离开这里!璎灵等是京城烟乐坊的顶尖舞姬乐师,按道理这儿完事儿了便就该回京城,而且前日也得苏洛陵亲口说,将他们送走了。难道只是璎灵滞留在这儿吗?
她生怕苏洛陵发现自己,便只看了一会儿就缩进轿内,嘱咐道:“回头谁也不许说见着二公子了。”
各人不解,轿夫道:“姑娘莫怕,二公子与那小姐大概只是相识而已,我们过去打声招呼也不失了礼数。咱们是站在姑娘这头的。”
苏棋马上也叫了起来:“对呀姑娘,我怎么瞧着那女人有些眼熟呢?咱过去非摆摆势气不可,莫让二公子糊里糊涂被骚狐狸给迷惑了。”
“胡闹!”苏绾道,“去马市!”
“……”众人无法,只得与苏洛陵擦身而过,仿佛避难一般匆匆向马市过去。
那厢苏洛陵抬了下眼,似乎觉得像是看到了苏棋的影子,但一行人走得快,他抬头时已只剩下了背影的轮廓。
苏绾在轿内反复想着,如今苏园上下都以为她注定是苏洛陵的人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可是俗话说,众意难违,何况还有个临王妃亲自坐镇,自己除了能拖还是拖。只要自己一日不松口,其他人就拿她没法子。届时临王起驾回京,这事儿便会不了了之的。
幸亏临王妃是个明理之人,自己还得转圜余地,否则就真的要一辈子都陷在苏洛陵的狐狸窝了。可细细一想,苏洛陵的狐狸窝究竟有何不好?她又细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是违背伦理的事。
首先苏洛陵虽说在她的历史观念中不存在,但好歹也是个古人,说直接那便是祖宗。而自己来自于x年后的现代,岂不成了后代子孙与祖宗**?可这么说法也的确不通,自己现在是古人的身躯,也算半个祖宗大人了。怕就怕若他俩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时空错乱?
其次,她终究是于蓝,一个只想拥有个普通家庭的于蓝。不想有过分的包袱与人伦关系,而苏园的壮大,却恰恰使她望而生畏,渐而止步。
更甚,一个没有爱的婚姻会有幸福可言吗?古人的盲婚哑嫁她不管,纵然要与苏洛陵成亲,也得要她心甘情愿才可。因她总无法忘记苏洛陵那些口口声声的话:“你还要为我做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