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每次失了姑娘行踪后,很快就有人指示小人可以在哪里再找到您。”
她终于明白了,看来那个暗中指示他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月杀。只是,既然他人就在暗处,为什么不肯自己接了这门生意呢?
“其实,我是真的不认识月杀。”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那个月杀了,这样玩她。“不过,我倒觉得那个三番五次指示你的人,可能就是你要找的正主儿,所以下次你直接向他委托就好了。”
“姑娘就当可怜可怜陈氏一门孤寡,接了这门生意吧。”他开始磕头,每一下都重重有声。
许吟秋闪到左,他就磕到左,她闪到右,他就磕到右,直到他磕得满面鲜血,她无计可施了。“我、我答应你。”她也想一走了之,可是,总有几缕劲风拦阻了她,她再笨也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躲不掉了。
“多谢姑娘。”
接过那一大袋金银,许吟秋的心情跟手上的金银一样的沉重。那个人不出面,她又要如何将这东西给他?
“我虽然接了你的生意,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人,所以我不确定你家老爷的仇几时才能报。”
“只要姑娘接下生意,我家老爷的仇便得报,我们并不会介意时间快慢。”
“那好吧。”
“小人告退。”
“哦。”
目送这个缠了自己半个月的忠仆离开,许吟秋心思千回百转。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先卖驴,再易容,然后换名字?如果那个暗中阻止她离开的人真是月杀,她做那些还有意义吗?没有意义的事她还需要做吗?
答案就是,没必要。
所以,许吟秋还是骑着那头毛驴,继续慢悠悠的走在青石板路上。
今年的江南,果然是个多事的江湖啊。
找人是件很辛苦的差事,尤其是找个素未谋面,仅有江湖传言的人。
许吟秋已经奔波了一个月,她甚至有种错觉,那个叫月杀的人似乎在跟她捉迷藏。
往往她刚找到蛛丝马迹,他又消失个无影无踪。
她的心火已经积压到一定程度,她暗暗发誓,再没结果,她就自己去了结了那个什么狗屁国舅,将那笔酬金收入囊中,反正她也一向不富裕。
突然天上响起一记闷雷,吓了她一跳,急忙抬头看天,不知何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已经阴云密布,此时雷声远远而来,眼看就是一场疾雨。
真倒楣!
环顾四周,她看到前方不远有一座小庙,急忙拍驴奔去。
雨来得太快,她来不及奔到小庙,便被倾盆大雨浇成落汤鸡,天地也在刹那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好疾的一场暴雨!
这是座破旧的山神庙,好在尚可遮风挡雨,许吟秋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第二人,这才拿出干净衣服,放心的开始换上。
一道闪电划过,将昏暗的大殿照亮,她看到门口的人,而那个人也看到她。
全身已然湿透,几缯湿发贴在他的脸侧,即使狼狈不堪,仍旧不减美色,更甚者,比他衣冠楚楚之时多了点性感的魅惑。
她站在供桌旁,里裤已穿妥,上身只有抹胸,露出大片的肌肤,中衣尚拿在手中来不及穿上。似乎被他这个突然闯进的人吓到,震惊的望着他。
顺着他的目光,她如梦初醒的发现自己的状况,急忙将中衣穿妥。
“我与姑娘真是有缘。”他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
“这种缘分不要也罢。”两次与他有关时她都碰上窘境,上次客栈沐浴被他招来的杀手吓到,这次却在衣裳不整时被他撞见,这是怎样的一种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