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黑的是那位江州文艺音乐电台的主持人,本来说好是临时过来救场,最后关头却砍了徐腾五千的出场费,让徐腾脸都黑了。
餐饮酒水,都是软饮料,有小支的兑水啤酒,主要是食堂和学院的后勤职工负责,西园酒店提供了一批还算精美的面包甜点。
这一次的新生接待活动,校内的这场新生音乐节是重头戏,这件事不出错,整个活动就成功了。
直到晚上9点,音乐节结束,学校的几辆大巴和小车将各方面的人送走,设备也都完好无损的拆卸,由那两家音响租赁公司的人,分别签收领回。
徐腾将小松乐队送回江州艺术学院,回到学校,已经是夜里12点。
校园一片狼藉。
没关系,明早就将一切恢复正常。
新生、老生都会休息一天,后天正式开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徐腾直接将这辆本田雅阁停在5栋宿舍楼的楼下,嚼着口香糖,用保温壶喝着他的嵍州红茶,心里特别满足,然后,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思绪。
这是他要的大学生涯吗?
他一直在嘀咕这件事,怎么和他几年前的预想截然不同。
今天夜里,新生楼没有断电,所有的房间都是灯火辉煌,他想,蒋宁远看到这一幕一定是很开心,这意味着所有学生都交足了住宿费和学费。
一年一万多。
光是新生,这些钱加起来接近五百万,一届五百万,四届新老生,每年约有两千万的入账,虽然还不能扭亏为盈,但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只是按照蒋宁远的十年规划,这十年里,长江学院至少要继续投入三十亿的建设资金,十年后,如果每年没有三亿左右的入账,即便学校董事会的那些大资本家有心长期投资教育,也扛不住如此大规模的亏损。
这一点,蒋宁远这种层级的大经济学家,岂能不知。
奈何这所破学校里,如罗大池、黄主任皆是庸碌之辈,只想有个事业单位一般,稳定优厚的安逸工作,在江州过着中等中上的伪小资生活,根本没有共同奋进的念头。
真正有这种志向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还是蒋宁远从江州大学带来的嫡系。
蒋宁远也痛苦,很可能是受迫于某些力量,被逼无奈,才踏入这所破学校做舵手,否则以他的学术地位和身份,何必来受这个罪,来承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职责?
徐腾默默感叹一声,难得在这深夜里享受了半个小时的宁静,拔了车钥匙,匆匆离开这辆小雅阁,回他的新生宿舍。
值班室的范大伯,据说是基础教学部范主任的亲戚,这几天,已经提前和徐腾混熟,管着5栋宿舍楼一楼的小卖部,赚点辛苦钱。
“小徐,你怎么才来,院长和顾主任可能在你的宿舍,等你很久了,估计快有一个小时。”范大伯看了看小卖部的挂钟,手里端着保温杯,他是铜州乡下一所镇小学的语文老师,退休四五年,为了给在上海的孩子赚点房贷钱,才托亲戚顾主任找了这份工作。
徐腾前几天闲着无聊,和自称是围棋高手的他下了一盘,杀的他当场吐血三升,两天都没有回过神,现在终于可以坐着看好戏,哈哈坏笑。
“晕,您都不打我电话!”徐腾真被他给吓着了,匆忙去抢电梯,幸好是夜里12点半,三部电梯都在空置状态。
他的宿舍是14层最靠北的那一间,原本最安静,此时却格外热闹,挤满人。
门是开着的。
“中国经济最少还有二十年的高速腾飞期,所以这二十年,你们不用担心找工作的问题,前两年可能是会辛苦点,工作可能不太好,但只要你们熬过这个难关,后面都不缺乏好机会。”
“我们学校不能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