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此时才真正回神。
很好,她总算记起自己正要与心上人共进晚餐了。韩澈为她一瞬间显现出的错愕表情微笑,这么不专心的女伴,他是头一次碰见,而他是这么满足于自己能够打扰她这件事。
“点菜。”他指了指她眼前菜单。
梁绽晴摇摇头,不疾不徐地将菜单推回给他,说道:“你是行家,你点。”
她才没那么笨,把点菜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很难的工作往自己身上揽,她怎么知道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韩澈在这里看起来熟门熟路,这么吃重的工作当然是交给他负责。
她朝韩澈礼貌微笑,刚才转瞬之间出现的惊惶错愕又不见了。
韩澈觉得挫败,却又觉得激赏,于是他向侍者简单且俐落地点完餐点的同时,还交代端上了瓶最好年份的红酒,她值得。
第4章(2)
韩澈为她斟了杯红酒,在用完了几道餐点之后,忽尔慢条斯理地问她道:“有想过当建筑师吗?”
梁绽晴愣了一愣,随即疑惑地摇头。“没有耶,为什么这么问?”
韩澈浅酌了口红酒,说道:“很多建筑师都是从绘图员做起的,你看起来对建筑很有兴趣。”
“我也对红酒很有兴趣,但那并不代表我梦想当个品酒师。”
梁绽晴笑了笑,晃了晃杯中泛着漂亮色泽的酒液,凑在鼻尖嗅了嗅,浅含了口在嘴中,吞下。
韩澈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喜爱看她颊边的酒窝。
他微微眯起眼,将双手交叠在桌面。绘图员爬升为建筑师是他以为的最好发展,她不想当建筑师,那么她想做什么?
“不是建筑师也不是品酒师,那么你的梦想是什么?咖啡师傅?”韩澈笑着问她,她啜饮红酒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架势。
梁绽晴忽然幽深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缓缓说道:“我的梦想,一直都只是为你画图。”语毕,她向他牵起浅甜的微笑。
又是一副从容不迫、事不关己的口吻……韩澈看着她的眸色忽尔转为深浓,将自己靠进椅背里,仔细打量着她波澜不兴的神情。
梁绽晴总是在一个最奇怪的时刻做一番最冷静的表白,上次在她家里说喜欢他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不懂梁绽晴在想什么,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冷静,却又从不避讳表白自己的真心,如果此情此景换作是别的女人,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地抛下应有的绅士风度离席,但眼前的梁绽晴却只让他觉得迷惘。
韩澈突然想起他发烧那天,梁绽晴在茶水间他的问题——
“韩澈,你已经十分出色了,你这么努力,究竟想要证明些什么呢?”
一股突如其来的,觉得自己也许能被明白的冲动,让他远比自己知道的先开口:“我想证明我父亲有多失败。”
“什么?”梁绽晴很显然地呆住了,她对韩澈忽尔跳出的句子感到困惑。
“那天,你在茶水间问我的问题。”韩澈很善心地提点她。
“你是说……你很努力,是因为想用你的过人表现证明你父亲的失败?”梁绽晴愣怔了半晌,才终于意会。
“是。”韩澈说得十分平淡,他拿起酒杯将唇抵在杯缘,随即想起自己等会儿还得开车,于是说服自己放下杯子,转而帮梁绽晴的高脚杯斟满酒液。
“为什么?”梁绽晴几乎是无意识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无意探人隐私,却无法阻止自己发问。
这是何等莫名的偏执?所以韩执行长要韩澈维持手上建案品质,别去参加博物馆竞图,他偏要压榨逼迫自己的能力到极限,只为了证明父亲为他的担忧是多虑?
而他们父子俩在事务所里常常上演的那些对于建案的各持已见僵持不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