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苦涩地摇着头:“康王,都什么时候了。我喝不下去呀!”
“看你出息得。”赵构扑哧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帐篷的门帘被人粗鲁地掀开,一个浑身铠甲的女真将领提着雪亮的弯刀走了进来,大喝:“谁是赵构,谁是张邦昌。”
帐篷外面,火把亮成一片,起码有一百个武装到牙齿的女真武士凶恶地站在那里。
“我是。”赵构随意地应着。
“我不是。”看着那女真人手中的刀子,张邦昌大惊,不住往康王身后缩。
女真武士上前一把将张邦昌拧过来,道:“你们,马上更我走。”
张邦昌的身体抖个不停,“去、去……去哪里?”
“二皇子要见你们。”
赵构:“宗望要见我们,这么晚了。”
“少废话,走!”说着将张邦昌像扔米口袋一样扔了出去。
外面的女真人一阵哄笑。
赵构本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长于深宫,哪知道形势的险恶。见张邦昌如此狼狈,也差点笑出声来。他走上前去,忍住笑把张邦昌扶起,对那个女真人道:“前面带路。”
见赵构如此镇定,那个女真军官一呆,“你这人胆子却也不小,随我来吧。”
“什么这人那人,本王是康王,大宋朝的康王赵构。”赵构第一次发怒了。
一行人押着赵构和张邦昌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一个大帐里。
大帐之中有两个人,一个矮小的女真汉子和一个高大英俊的长髯男人。不用说,矮的那个就是金国东路军统帅完颜宗望,而另外一个就是郭药师了。
宗望正在用刀子对付着桌上那盘烤全羊,见二人进来,也不理睬。
而郭药师是认识张邦昌的,见他们二人进来,一笑,却不说话。
张邦昌:“见过二太子。”
宗望终于将一块羊肉割下,扔进嘴里,咀嚼了两下,突然一皱眉转头对郭药师说:“药师,这羊肉老了些,都塞牙了,你也尝尝?”
郭药师接过宗望手中刀,切了一块,举在眼前看了看,“是有些老。”
张邦昌:“大宋和议使康王赵构、太宰张邦昌见过大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殿下。”他心中惶恐,换上了正式的外交礼节。
宗望依旧不理,将油腻腻的手指在皮袄上擦了擦,“药师,把这盘羊肉端走。”
“是。”
张邦昌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额上全是汗水。
“嘻。”赵构轻笑一声,很大方地走到一边,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
“咦!”宗望眉毛一扬。
“康王,快起来。”张邦昌更是害怕,忙上前去拉,却被康王一把推开。
康王朗声对宗望道:“完颜宗望,你不是要同我大宋谈判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宗望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你们急什么,谈还是打,主动权在我。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康王有些恼火地站起来,“这么晚了,若不谈就送我们回去,我要睡觉了。”
“站住!”宗望一声断喝,他也拿这个满脸无所谓的青年人很是头疼,“我还没让你们走,着什么急?今天叫你们来,是叫你们看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赵构问。
宗望冷笑:“据细作来报,姚平仲将于今夜子时夜袭我军大营。我大军已经设下伏兵,只等姚平仲一到就四下掩杀。你们南人最是狡诈,一边和谈,一边还来滋事。哼,我就是要让你们看看,你们南人都是一群混蛋。”
很显然,宗望被宋朝皇帝的背信弃义惹恼了。
他说:“如果到时候姚平仲真杀过来,我要你们好看。如果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