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弦一直觉得云秋水是个睿智而豁达的女人,除了在云秋烟的事情上冲动过一次,之后甚至再未犯过什么大错。如今王府里销烟四起,大哥华青磊却百事不问,每日只掂记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行为在她的几个哥哥看来可能是愚蠢,可在华青弦看来却是激流勇退,反而能恰到好处地引起摄政王的注意。他大哥可不是这么拿得起放下得的人,如今能这样不骄不燥,豁达大度,这中间想来也少不了云秋水的点拨。
“所以说你是个有福的嘛!”
“也就是我了,还是该吃吃,该睡睡。”府里的事儿多,但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她从来不操心,便是昨日华青磊想早早过去,都是被她拦下了。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华青磊现在本身的条件已足够日后平步青云,至于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何必又要去争?去夺?
这话点到为止,也没有深说,华青弦一笑:“这几日府里谁还能睡得好不成?”
“怕是睡不好吧?”
在她身边寻了个地方坐下,她笑笑道:“老夫人睡了。”
云秋水身子发福,人也看着比以前圆润了许多,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觉得很舒服:“少夫人怎么会过来?不用陪着老夫人吗?”
“坐下吧!你身子重。”
她年纪比普通的产妇要大,又是头胎,华青磊担心她生产的时候会比旁人艰难,是以,便请了两个稳婆回来。稳婆让她每日多下地走走,对生产的时候有帮助,她对孩子看的极重,自然严听纪从,一天早晚三次走,比吃饭还要掂记。走了三圈便感觉有些累,刚坐下就看到华青弦过来,漾起一丝笑意,她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少夫人来了?”
云秋水的肚子已近足月,马上就要生产,所以人显得更加笨重。
这么想着,华青弦眸光一沉,道:“走,去一趟云姐姐那儿。”——
烧了?好好的床单不过染了些经血就要烧掉?该说是这位锦瑟姑娘大牌呢!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我偷偷在北雁居里转了一圈,听到有小丫鬟在议论说锦瑟姑娘一个月来了两次小日子,而且这一次特别厉害。说是染了血的床单太吓人,洗都没洗便烧了。”
看庄觅珠的反应,还真有这个可能啊!可是,被吓得小产,她这是有多心虚啊?
“啊?那岂不是……”小产?
“不是。”天雨摇头,又道:“我借口出恭,将药渣带了些给副门主看了,他说剂量不对,应该是动了胎气才会下这么重的药,而且,有止血的药在里面,应该是动了红。”
一进屋就闻到那么重的中药味,华青弦便留了个心眼,借口要说体己话将天雨赶出房去也是为了给天雨制造时机,只是没想到居然算错了,她喝的真是安胎药。
“安胎药?真是吓着了?”
天雨快步追上华青弦,压低了声音道:“确实是安胎药。”
出了北燕居。
——
说罢,华青弦一个眼色递给天雨,一主一仆便落落大方地离去。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华青弦也不生气,只好脾气地冲着锦瑟一笑:“也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吐就吐,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苦水。华青弦眼疾身快,飞快地避开,紧跟着便大声叫着锦瑟的名字。锦瑟和天雨几乎是破门而入,看到庄觅珠伏在床前干呕的模样,飞快地冲了过来,替庄觅珠顺气之时,忽感她用力握了几把自己的手,锦瑟会意,忙看着华青弦道:“夫人害喜得厉害,如果少将军夫人没别的事的话,还是改日再来和夫人叙旧吧!”
摆手,用力将华青弦推开,庄觅珠不敢让她近身,只强撑着道:“没事,就是……想吐!”
看她脸色实在难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