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们不是丫鬟,您怎么能让我们做那些事儿呢?”一个被叫去浇菜园子的美妾非常气愤,就算是入了将军府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至少身边也还是有人侍候的,可现在,身边的丫头给带走了,自己还要来侍候别人,那美妾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尽是阴霾,说话的时候委屈得几乎要掉泪。
有人起了头,自然就有人附和,另一个美妾也跟着叫嚣:“对啊!我从小到大还没做过那样粗重的活,手指头都磨破了。”
还有人故意夸大其词:“天气这么冷,还一直让我们在外面呆着,会生病的。”
“我们是将军的妾室不是贱婢,我们不会再做那些事。”
“对呀对呀!我们不做。”
“……”
众美妾叽叽喳喳地说着,华青弦却是头也不抬,只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果子,待得吃饱了,这才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泌兰,奇怪道:“泌兰,她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说她们不是贱婢,而是妾室,说她们不要干活,要等着人侍候,像少夫人一样。”
泌兰素来最明白华青弦的心思,一开口华青弦便笑了,还故意反问道:“那妾是个什么东西啊?”
泌兰也吃了一颗果子,一边嚼,一边回答:“少夫人,妾不是个东西。”
不过是说了两句话,泌兰已经气得那十二个美人几乎要跳楼了,有几个气得不行要过来挠她的脸,却被天雨一巴掌就拍了回去,疼得嗷嗷直叫。
泌兰她们没见过,可天雨她们都是见过的,知道是夜云朝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谁也不敢得罪,所以,就算是挨了打那些美妾也不敢吱声,只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看着华青弦,一幅她要是不给她们一个说法,她们就不会放过她的表情。
华青弦拿起上等的云丝帕擦了擦手,这才斜眸看了几点那些美妾。突然卟哧一声笑道:“原来妾不是个东西啊!”
泌兰点了点头,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回少夫人,妾从古到今,虽然表面上是主子的一份子,但是地位最低的主子。他们的地位仅仅比奴才稍高,甚至还不如有脸的奴才。还有,妾死了以后不能埋入祖坟,只能随便找个墓地埋了,只有少数有重要子嗣和受宠的才能埋入祖坟。”
听到这里,华青弦一脸恍然:“换言之,没有子嗣也不受宠的妾,其实还不如丫鬟对不对?”
泌兰又点了点头,还故意大声地强调道:“对,所以她们就是挨了天雨姐姐一巴掌,也没有一个敢打回来。”
这话一出,那个挨了天雨一巴掌的美妾当时便黑了脸,而其它的美妾,虽然心有不忿却也不敢直接顶撞过来。毕竟,天雨确实是个丫鬟,而她们也确实不如天雨在府里地位高。
这些美妾平素在家也都是千金小姐,虽然家门地位不如将军府这么高,但也从未受过这等侮辱。让她们没名没份地跟着夜云朝,她们已经觉得委屈,现在还要被华青弦的丫鬟这样羞辱,她们哪里还忍得住。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啪’地一声,华青弦拍案而起:“谁敢动一下泌兰试试?”
那美妾没想到华青弦当面就能翻脸,也是吓得不轻,可毕竟还是觉得委屈,于是又哽咽道:“少夫人,您不可以这么对我们。”
“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我们是要服侍将军的,不是来听你使做这些粗活的。”
闻声,华青弦冷冷一笑,扭头对天雨道:“记下来这位不是什么东西的妾叫什么名字,说了什么话,一会儿通通告诉娘,让娘也来评评理,看看什么叫是来服侍将军,不是来听我使唤做这些粗活的。”
天雨面无表情,但口气十分谦恭:“记下了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