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会在工地上去做苦力呢?梅背碑疲惫地躺在干草堆上,吃力地想。他的眼睛虽然睁不开,脑瓜子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思索。
这不对呀,这段时间都在工地上,怎么就去抢劫了呢?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是不是有人和我长得很相似,是不是有人在陷害呢?
干草铺得很薄,梅背碑感觉有点冰凉,但他不愿意翻身,他就希望这样躺着。连续三天三夜的审讯,他感觉太疲倦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梅背碑感觉走到了大街上,在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段,一个警察懒洋洋地走过来,一支小巧的手枪挂在他的腰间。天空灰朦朦地压着大地,周围的人也行色匆匆,愁闷无常。警察上噘着嘴,拉长着脸,不知是吃饱了撑胀了,还是没吃饭饿坏了。总之,从他慵懒的身影和软弱的身体,看不到一点安全感和震慑感。
当警察游到梅背碑身边的时候,梅背碑看到他咪着眼睛,象在睡觉一样,无精打采的。腰里的手枪套子也没扣,枪把露在外面,任何人伸手都能够把它带出来。
梅背碑缩头缩脑地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就伸出手,轻轻地把枪拿过来了。警察转过头看了看,没有吱声,又摇摇晃晃走到其它地方去了。
第五章 冤死牢狱(3)
第五章 冤死牢狱
三
梅背碑藏好枪,正悄悄离开,就看见两个警察看着他,径直向他走过来。他惊了一下,害怕被他们看穿,转过身,飞身就跑。他听见后面有很多急躁的脚步声,也不敢转过头去看,只是朝着前方,没命地跑去。
跑着跑着,一幢阴森森的房子立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看,黑洞洞的大门上面写着银行二字,没想什么,就一头扎进去了。刚跑进去,就掏出手枪,隔着防弹玻璃,对里面的营业员说:别动,*、打劫。
里面的营业员看了看他,嘲弄地朝他笑了一阵,又埋下头,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了,根本不把他的抢劫放在眼里。
梅背碑想起了会飞檐走壁,一晃身,穿过防弹玻璃,飘到保险柜那儿。手一抬,保险柜的铁门打开了,再一挥,那满柜的红色钞票,就装满了黄口袋。
追赶他的警察已经进门了。梅背碑背上黄口袋,又抱起旁边一个含情脉脉的漂亮女孩,穿过墙壁,飞快地朝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着跑着,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了,想丢掉抱着的女孩,心里是恋恋不舍的;想丢掉抢劫的钞票,心里又空荡荡,象别忙活一样。
追赶的警察越来越近了,再跑几步就到悬崖边了。要不要跳下去呢?梅背碑正在犹豫,忽然觉得身子直往下坠。越朝下坠越阴深黑暗,梅背碑感到心惊肉跳,心里面凉嗖嗖的,不知道要跌多久才到尽头。
突然,梅背碑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他欣慰地抬起头,看见一个贾指导正在摇醒他,他的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梅背碑,你的同伙来了。这个人,你认识吗?”
梅背碑这才注意到,在窄小的牢房里,正躺着一个衣服烂褛的大男孩。他感觉背影很熟悉,走过去,把他身子掰过来,仔细端祥了一阵,才认出这张血淋淋的大花脸,正是他两三年没见的兄弟,梅小风。他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
“你认识他吗?梅背碑。”
“他是我堂弟。他快要死了,快叫医生救他。”
“救他!那怎么可能呢,国家财政拨的款,是人民的税收,是人民的血汗钱,是供我们挥霍的。怎么可能拿出来给他治病呢?”贾指导顿了一下又说:“你们认识那好,替你们销赃的胡由萍也抓了。你们这个案子,快要了结了。”
“胡由萍,我伯娘。她替我们销赃,不可能呀!同志,我们是冤枉的。”
“我知道你们是冤枉的。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