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接受长辈的祝福,酒宴进行的很顺利。接下来就是抓周,桌面上放着极多玩具甚至吃的,有钢笔和最新款的掌上电脑,有吃的有颜色鲜艳的玩具。苏杭坐在大桌子上,他左看看右望望,却什么都不拿,甚至挥着小手嘴巴里流着哈喇子,冲着众人咯咯笑。
大家边夸着孩子聪明,边逗弄着他拿东西。苏杭爬过桌面上的东西,他爬到桌子的边缘,小小手掌拿起放在桌面角落内的物件,是一支画笔。在场有几秒钟的安静,这些人都知道苏耿曾经爱好画画,却又把所有画具砸掉,改专业学金融,这在这些熟人圈内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是大家没想到,才一岁的苏杭会拿画笔。
齐夏果知道苏耿学过画画,只知道他突然放弃,不肯再学,甚至多年不曾拿起过画笔。苏杭拿画笔也让齐夏果吃惊,她拿过旁边的一把尺子逗弄苏杭,“杭杭,拿这个。”她希望儿子将来是建筑师。
没想到苏杭非但不松手,甚至把笔放进嘴巴内,流着口水吃着,众人打圆场着说,“估计孩子是把笔当吃的了。”
抓周小风波就这么过去,苏杭很快就瞌睡,齐夏果抱他去楼上睡觉,苏耿被长辈拉着陪酒。说,“不知不觉中你小子已经这么大,都当爹的人了,还记得小时候你调皮的很,可是把我家窗户打烂好几块。”其他人纷纷迎合着说起苏耿的糗事,算是给苏杭生日加点和谐笑声。
晚上,苏耿留在老宅,他没有回卧室,而是一直留在书房。齐夏果往门口望几次还是没看到他人。刘翠新上来送被子,看苏耿不在房间内,叹口气,“他估计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他为什么突然不学画画了?”齐夏果有些好奇,既然苏耿是真心喜欢画画的,为什么又亲手砸了所有画具。
刘翠新手一顿,模糊不清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小,小孩心性,做什么事情都耐心不够,不想学也正常,你们晚上早点睡,杭杭我抱走。”
齐夏果直觉刘翠新话里面有没有说出来的内容,苏耿学画画十几年,岂是说放就放的,甚至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放弃,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他的情绪,让他放弃画画。
齐夏果还是去书房,怀里面抱着被子,现在天冷,总不能看苏耿冻着。书房内烟雾缭绕,苏耿就坐在窗口,窗户大开着,他坐着一动不动,只有指间的点点火花确定他所在的位置。
齐夏果把被子放在软榻上,转身要离开,苏耿沉浸在过去中,也许并不想被人打扰。
“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是不是很痛苦?”一道暗哑的男声响起,嘶哑破碎,苏耿还是那么坐着,看着窗外的模糊风景,这几天他反复问自己,如果齐夏果过得并不好,他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或者放开她才是最好的结果,她前十几年过得辛苦,相比较爱,齐夏果更想要的是自由。
自由,多少人都拥有的,又有多少人只能想象憧憬的。
齐夏果不知道作何回答,痛苦吗,在这个过程有了苏杭,她所有的精神寄托,她所有关于温暖温馨的回忆都是在这两年多。不痛苦吗,她又是觉得难以呼吸的,压抑沉闷,束缚着她。
“嗯。”齐夏果发出轻微的声音,但是在这样的黑夜,两个人都听到了,苏耿轻笑一声,“你走吧。”
她说她痛苦,两年多以来,她都是痛苦,最初嫁给自己的不情愿,是条件交换,是想要找个人带她离开齐家,当初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被齐夏果抓住,她太想要自由。
齐夏果咬着嘴巴并没有赶快离开,她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苏耿想,他能有什么事,谁人想过他要什么,他不想结婚,但是他还是结婚了,他不想离婚,现在也要离婚了。
“孙晓很适合你。”齐夏果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