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下完了这局棋了没”
“图上所记像是下完了,因为是一局残棋”亚子说“不胜不负,或是和局”
“不会吧,这些巨大的棋子还在动着呢”
“在巨人眼里,万里作微毫,我们附着其上渺似微尘,这动还算动么”
“那怎么能知道,这棋局依照的尺度是四海的距离还是四极的距离?”我问
亚子笑着说所以要准备两套方案,并赞许我颖悟非常——通过丈量雪岛直径大致可以推算出来棋子及棋盘的大小,这样可以在四海和四极二者之内选择其一。
“要是巨人以豆为棋或是以斗为棋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现在第一步需要我们来丈量这雪岛的直径”
于是,我和阿雅一组,在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雪岛,亚子和达达一组到附近的雪岛,分别来时纵观东西的里程。临别亚子给了我一个指南针,一个黄沙刻漏。互道珍重,他们便乘了毯子走了。我忽然想到这岛屿不住移动,万一不再遇见,岂不是要永远失散,并一直在这里困顿下去?
待要追回,他们已经去的无影无踪,我望着远处飞驰的岛屿叹了一声。阿雅问怎么了,我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开始吧。然后腾空而起,向雪岛边沿而去。
沙漏
感觉我。
是怀着一种极其悲怆及另外一种不知是不是业已别离的思绪,在脚下这个硕大且不住游移的雪之岛屿上,以远处变动万端的视野为背景开始这次实地丈量的。有个想法一直想问阿雅,因在此时感觉这样的一种即将发生的结果,是何其可能,或是早已存在。
阿雅问我达达和亚子现在在干什么,我说不管他们,然后又很惊异这是我自己说出的话。其实,倒更像是为了打断并遮饰此刻我对他们更甚于阿雅或有或无的担心、忧虑、牵挂、想念以及不敢继续下去的可能面临的危险。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去别的岛屿丈量远近?还是他们都以为一动不如一静,这一去势必将面临诸多险阻——甚至,甚至是,去而不回。我说:“咱们得赶紧,他们也在做着和我们现在同样的工作,为了我们共同的前途”——我感觉,我对阿雅说着,加快了靠近岛屿边沿的速度,我能觉察于我说话的同时,阿雅在使劲的点头。
像是风景靠后,像是我们如候鸟迁徙,于本身运动的运动纸上,除了那像是小范围之内的一条界地,此刻并没有什么能提起我们关心的情绪。飞行,是一种或远或近,或是偶尔感到季度漫长的事情,于不被笔录的那一时刻,我们双双着陆。站在不大不小的学到边缘,脚下向前一步是深不可测的未知之渊,被一系飘渺的云雾充斥,我探身向下看,一无所见,又其深不知。喊了一声,只有云雾被声波撞开一个层层环套的圆,渐渐深入进入,又迅速合拢,没有回音。
我和阿雅就这样背对着岛看着远处及所有视界之内移动着的这幅壮阔景象,想象着其中可能是任何一个雪岛之上,达达和亚子也以同样的姿态打量这一切的千堆之雪,并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阿雅说:“我又听到了大水流奔腾的声音”。“这怎么可能”,我笑着说。然后取出黄沙刻漏,首尾倒置,看着从一个空间细微渗入另一个空间的闪着星星光亮的沙粒对阿雅说,我俩真的应该开始了。阿雅点头,我们即像风样飞驰,向着岛屿的那一端,过了很久很久。抵达后,小心的记录下了滴漏的刻度。又从那极步至这极。之后的两次分别是跑着和赶马车换了不同的方法,往返来回于雪岛两极之间,足足二十个来回,四十次记录。奇怪的是,明显感觉雪岛两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但实际观察却并不觉得雪岛有丝毫变小。如此往返,阿雅说,顶多丈量两次就够了,为什么一直这样。我说,呆着也是无趣,可以顺便等达达和亚子他们一起回来。
觉得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