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远处,如同一团恶臭的毒云向着山外排列不断延伸的旗帜,就是自己的联军。它们的心智都被遗弃之刃的意志力所扭曲,只希望去杀戮,只希望去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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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米威格公爵把钥匙插进满灰尘的沉重木门时,他的手上满是汗珠。他经过了再三的考虑,并且总结所有的迹象,这一切说明了现在面临的形式并不可能更好,反之更加的恶劣——他需要向自己的朋友求助。
他用力把门推开,里头是个小房间。木门唧唧嘎嘎抗议着,它已经多年没被开过了。然而这却让老公爵感到安慰,因为他害怕有人已经进到这里面去过,看到了他最珍贵的宝藏。他在这个很少用到的走道中环视了一下子,确定后面没人跟踪,然后他进了房间,将他的火把往前伸,好烧掉许许多多挂着的蜘蛛网。
在这房间中惟一的东西是一个镶着铁边的木盒,用两条沉重碟链捆住,再用一个大锁锁着。箱子的每个角上都垂挂着蜘蛛网,顶上有一层很厚的灰。对老公爵来说,这是另一个好的迹象。他再次看了看大厅,然后把木门尽可能小声地关了起来。
木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然后外面扎扎的响起重物挪动的声音,他知道是外面掩饰木门所用的书架移动的所发出来的。
他跪在箱子前,将火把放在身边的地上。有些蜘蛛网被火舌吞噬了,瞬间喷出了橙色的火焰,然后熄灭。布鲁诺从腰包里拿出一小块木头,然后从脖子的项链上拿下了一把银钥匙。他把木块稳稳地拿在手上,然后让另一只手尽可能放得离锁越低越好,轻轻地把钥匙插进了锁里面。
现在到了最微妙的步骤。老公爵慢慢地转钥匙,一面仔细聆听。当他听到锁里的针发出了喀拉声,他提起精神迅速地把手缩回来,让锁头自己掉下来,松开了压在锁和箱子间的杠杆。小小的箭射进了木块,然后他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机关是将近三十年之前由他自己设的,但是他知道六足蝎蛇的毒性让它过了这么久之后还能轻易地致人于死。
过度的兴奋压倒了他对自己此时此刻的崇敬,他马上把铁链拉下,并且吹掉盒盖上的灰尘。他抓住了盖子,想要一下子掀开,但是他突然又慢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必须镇定,并且提醒自己每个动作都很重要。
任何偶然发现这口箱子并且躲过死亡机关的人都会对其中的宝藏感到高兴。里头有银高脚杯、一袋金子、一把被价值较低的私人物品围绕着而竖立着的镶宝石短剑。短剑闪闪发亮,任何人都会认为这就是箱子中最重要的财宝。但是这所有一切都只是陪衬的物品,老公爵想也不想,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丢到地上。
沉重的箱子底看来跟地板是一样高的,也看不出里面还能找到什么东西。但是老公爵狡猾地在地板底下挖了一个槽,然后完美地把箱子装在槽上,连观察力最敏锐的贼也会发誓它是放在地板上。他把手指戳进箱底一个伪装过的小孔,然后把他粗短的手指钩在洞口上。这块木板搁在这里也有许多年了,老公爵要很用力才能把它拿起来。
开始那块木板动也不动,然而突然间整块被拔了起来,害得公爵大人往后跌了几步。他马上走回箱子边,小心地从箱子边缘之上望着他最珍惜的宝物。
那是一个皮口袋。
老公爵的双手着,当他把箱子里珍贵的东西拿出来时,他必须停下来将手上的汗擦掉好几次,当他拿出口袋并且打开以后,里面取出来只是一面镜子。
他把箱子轻轻关上,然后把口袋铺在箱子上面,最后才把镜子竖立在上面。
镜子一尘不染,当米威格公爵转动上面宝石旋钮的时候,镜子发出了细微的滴滴声,声音没过几秒钟就消失了,镜中开始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把脸凑近,以便可以细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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