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说:“你认不认识,他都是你爸。血缘关系啦,是割不断的。”
听见这话,苏进和周离同时心中一动,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
陈专家轻轻拍了拍于琢的背,说:“想不出来就先休息一会儿,放松一下脑子。你今年二十岁是吧?”
“二十一。”于琢闷闷地回答。
“你跟你爸过了二十一年,相互之间这么多回忆,每个回忆都有可能是关键词,别急,有什么可急的。”陈专家说,温和得简直不像之前那个不耐烦催促的人。
于琢抱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揉了把脸,站起来闷声闷气地说:“我去洗把脸换换脑子。”
“好嘞,我在这里等你。”陈专家说。
于琢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陈专家拿出一本字典,坐到电脑旁边,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试常用词。
周家走到苏进身边,往那边看了一眼,说:“你来之前,他就一直在试。”
苏进笑着看那边,说:“你手下的人,肯定不会有错的。”
周离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石梅铁突然走过来,对着苏进一点头,说:“出去聊聊?”
苏进点头,跟着他一起出去。
公安局里到处一片混乱,无数人忙出忙进,非常嘈杂。
石梅铁本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苏进说话,结果看了一圈,反倒是这里偏安一隅,最为安静。
他摇摇头,往里看了一眼,皱着眉问苏进:“之前就是这个小家伙的爸爸跟苏陌在一起,拼命保护他离开?”
“对。”苏进点头。
“那你还敢把他带在身边?”石梅铁的声音有些严厉。
“他爸是他爸,他是他,两个人不一样的。而且,他爸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做,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呢。”苏进回答。
“你不知道!”石梅铁的声音突然提高,变得越发严厉。
周围路过两个警察,听见石梅铁的声音,立刻警惕地看了过来。石梅铁意识到了,压低声音,却仍然对苏进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利之一字,从来就没几个人能逃得过。一件文物,动辄百万千万,上亿者亦有,这样的财富,谁人收买不到?”
他这话说得非常偏激,苏进看向他,看见老人的脸上一片痛彻心肺,仿佛有什么人生大恨突然翻腾而起,久久不能平息。
“……而且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最擅虚言矫饰,他们会把无耻的逐利行为包裹上精美的糖衣,让人变成他们的走狗,还自以为得到了大义的名份。”石梅铁的话里也染上了伤痛,声音回荡在这小小的一片区域里,震人心肺。
他抬起头来,看着苏进,认真而庄重地叮嘱道,“只要沾上了那群贼货,就得小心再小心。我刚才说得过头了一点,但的确没几个人能够抗拒他们的诱惑!”
苏进看着他。虽然见面的时间不长,但这位老人一直跟他的姓氏一样,刚硬如石,仿佛不可摧折。但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即使石人也忍不住会动容。
苏进一看就知道,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让他的整个人生都为之动荡。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对着他摇了摇头,说:“您说得也许对。但我相信,这世界上肯定有些人会例外。总有人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
这时,于琢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沾着水珠,看见他们俩站在门口,有些惊讶。
“怎么样,清醒点了?”苏进问他。
“嗯!”于琢重重点头,脸上表情重新变成了坚定。
于琢跟陈专家一起重新开始。
他搜肠刮肚,从过往的回忆里找出一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