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楚婚宴上不可避免會與寧恆見面,可萬惜怎麼也沒料到,原初樂和周瑤草會如此喪心病狂,居然將寧恆安排到與她和秦元觀同一桌。
「你這麼做,良心不會痛嗎?」萬惜望著小腹平坦,一身高定婚紗,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周瑤草,默默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毆打孕婦。
萬惜提前便告訴過周瑤草,說自己會帶著秦元觀來婚宴,讓她好好安排下座位。
誰知道,又安排了個修羅場。
「是寧恆特意要求的,我也沒辦法。」周瑤草表示自己很無辜:「他要受虐就讓他去好了。」
萬惜和秦元觀坐下後,正在聊天,不經意轉頭,發現寧恆不知何時已於她左手邊坐下。今天的他身著西裝,神色散漫,眉目冷淡,很有點斯文敗類的氣息。
很好,看來是打定主意調到修羅場最高難度,萬惜徹底服氣了。
既然要受虐,就成全他好了。
萬惜始終跟秦元觀說著話,一個眼神也沒給寧恆,而寧恆倒也沉得住氣,這次沒再假扮冰箱冒冷氣了。
「他們交往多久了?」秦元觀好奇新人的戀愛歷史。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畢竟原初樂和周瑤草的交往狀態向來神秘又詭異,萬惜一時也算不清大學四年裡,兩人天南地北的,算不算交往中。
萬惜正在思考著,忽然旁邊的寧恆出聲。
「十年了。」
說完再補充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們兩對,都是同一時間交往的的。」
萬惜深吸口氣,給了他一個「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眼神。
不過秦元觀也不是省油的燈,慢悠悠懟了句:「是嗎?就是兩對的結局不太一樣。」
聞言,寧恆眼角弧度拉長了些,淡薄中又帶了點攻擊性:「現在就談結局嗎?未免太早了吧。」
果然是最高難度修羅場,萬惜閉上眼,深覺原初樂和周瑤草這兩個損友,真配不上自己包的那麼厚的禮金。
雖然近期都沒參加比賽,可萬惜還是保持著運動員的習慣,不在外吃飯,此時腹中不免有些飢餓。
秦元觀也是運動員,自然知道這點,便體貼道:「我去給你拿點水果墊墊肚子吧,你想吃什麼?橘子行嗎?」
萬惜正要回答,寧恆卻悠悠提醒:「她從小就不喜歡橘子,怕酸。」
又是來自多話的前男友的囑咐。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但始作俑者寧恆卻是漫不經心地拿起茶水喝著潤喉。
秦元觀一時怔住,沒找到回擊方法,正要落了下風,萬惜卻淡聲道:「沒事,就橘子吧,我現在挺喜歡的,畢竟,人的口味都會變的。」
這發輔助攻擊既狠又准,寧恆手微抖,杯中的茶水震盪出了圈圈漣漪。
到底橘子也沒來得及拿,婚宴環節開始。
主持人在台上動情道:「這對新人,是青梅竹馬,雖然中間經歷了分分合合,但終成眷屬。讓我們共同舉杯,祝願他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婚宴主色調為高級紫色,幽光里,所有人的面目都模糊了。
萬惜的思緒,浮動在這幽深中。
她始終將原初樂和周瑤草當成自己與寧恆的感情投影,這一刻,感情的投影終成眷屬,而她和寧恆,卻是分道揚鑣。
萬惜本來是打算以茶代酒,但最終覺得苦悶難耐,便飲下了桌上的那杯白酒。
婚宴上,周瑤草品牌工作室的負責人走來,跟秦元觀聊起了合作意向。兩人都是工作狂,一拍即合,趁熱打鐵,去了隔壁的小會議間繼續商談。
見時間不早,萬惜決定回訓練基地。
走出酒店時,冷風颳來,萬惜打了個寒噤,渾身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