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拿着电报译稿,上下打量了袁世凯半天:“慰亭,你和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派人干的?如果是你,咱们就赶紧想办法弥缝,不能让事态扩大”
袁世凯跌足道:“菊人兄,别人不了解,你还不晓得我?现在参众两院选举的敏感时期,我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要自取灭亡吗?我有那么傻吗?”
“真的不是你干的?”
袁世凯跺着脚道:“真不是我”
徐世昌苦笑道:“慰亭,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真话,让我们这些老友怎么帮你圆场啊”
袁世凯拽着他的手道:“我的菊人兄啊,你我几十年相交,我的手段你还能不清楚?我要真是想杀宋教仁,他还能活到今天?”
徐世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袁世凯有作伪的样子,叹气道:“即使不是你,但是天下人却都要怀疑你了???慰亭,你有没有表现出痛恨宋教仁的迹象,比如在总统府里大骂他之类的事情?”
袁世凯仔细想了半天,突然惊呼道:“却有此事我送给宋教仁一张五十万元的交通银行支票,他却分文不动的给我送了回来,我骂过他不识抬举,真他娘的该死”
徐世昌搓着手道:“这就是了,八成是你手下哪个不开眼的混蛋,自作主张杀了宋教仁,想在你这里邀功固宠???慰亭,你仔细想想,那天你骂宋教仁的时候,有谁在场?”
袁世凯想了半天苦着脸道:“我一连骂了半个多月,不晓得这话给多少人听见过,知道我恼他的人,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
徐世昌摇头道:“那这就难办了总不能一个个都抓起来过堂吧?”
袁世凯想了半天之后,喃喃的道:“如果是想邀功的话,为什么没人到我这里请功?恐怕是狭私报复???菊人兄,我怀疑一个人。”
“谁?”
“赵秉钧”
徐世昌大惊失色道:“赵智庵?他为什么要谋害宋遁初?前几日在总统府的酒会上,他看他和宋遁初言笑甚欢不可能是他吧?再说赵智庵对你忠心耿耿,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擅自动手?”
袁世凯冷笑道:“原先或许不敢,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赵秉钧对国务总理的位置觊觎日久,现在他当上了代理国务总理,屁股还没坐热,哪里舍得下来?这次如果国民党竞选成功,那么宋教仁就是当仁不让的国务总理了,你想想,赵秉钧能不怨恨在心?”
徐世昌长叹一声道:“慰亭,你这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天下人皆知赵智庵是你的心腹亲信,你就算是含泪斩马谡,别人也会以为你是丢车保帅,只要牵连到了赵智庵,谁都会认为是你指使的为今之计,只有硬扛了,绝对不能攀扯到赵智庵的身上,否则你会引火烧身”
袁世凯破口大骂道:“赵智庵这个蠢材,非要连累死我才甘心啊”
徐世昌咬牙切齿,面孔狰狞的道:“现在最要紧的赶紧把凶手找出来,然后???”
他竖掌如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袁世凯心领神会:“也只有这样了,把凶手宰了弄一个死无对证来人,通知江苏都督程德全,火速缉拿凶手押解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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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一片紧张的形式,到处贴满了悬赏捉拿凶手的告示。警察局把烟馆、客栈等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掘地三尺,连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巡捕房、包打听都集体出动。
袁世凯致电江苏都督程德全,要求迅速缉拿凶犯,按法严办,以维国纪。在宋教仁身亡的凶讯传来后,袁世凯发布命令,要求国务院从优议恤,并称:“前农林总长宋教仁,奔走国事,缔造共和,厥功至伟。适统一政府成立,赞襄国务,尤能通知大体。擘画劳苦,方期大展宏猷,何遽闻惨变?民国新建,人才难得,该凶犯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