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讪讪一笑道:“晚生平日里醉心于举业没有太多空闲,不过现在距离春闱还有半年,倒是可以找时间学一学五禽戏。平日里耍上一耍倒也不耽搁求学读书。”
二人结伴往前走去,果然见到刘太监在打拳。
谢慎十分礼貌的站定看着刘文将一整套拳法打完。
在一些野史杂记中,太监往往是与神秘武功联系在一起的,这一点在后世文学体现的更为淋漓尽致。
不过谢慎并不认为刘文也是个大内高手,他打的最多也就是个健身功用的拳法罢了。
刘太监吐气收神转过身道:“宁员外,咱家刚刚这一套拳打的可有精进之处?”
宁益笑声道:“刘公拳法愈发纯熟了,老朽自愧不如!”
太监也是喜欢听恭维话的,他笑吟吟的拉住宁益的手臂道:“若是宁员外喜欢,咱家可以教你。”
虽然刘太监还没有竖起兰花指,但谢慎却已经感受到一股恶寒,要不是念着此行要得到个靠谱说法早就拂袖而去了。
“谢解元也来了?好,好啊。咱们快到屋里说!”刘文眼中闪过一道光彩,当先迈步朝书房而去。
三人进到书房分主客坐定,刘太监便咳嗽一声道:“谢解元乡试折桂真是可喜可贺啊。若不是前几天染了风寒咱家也想去鹿鸣宴给谢解元道个喜呢。”
谢慎拱手谢过,心中却道幸好你没来,不然读书人欢庆的鹿鸣宴就要被毁了。
这倒也不是他对太监有偏见,实是因为二者的圈子几乎没有交集。
私下里见面相处自然另说,但要在鹿鸣宴这种文人相庆的场面和一个镇守太监相伴谈笑,谢慎实在是做不出的。
既然要在文官圈子里混,谢慎就不能太过自我了。
双方各自说了一些场面话,那刘文便不再遮掩,沉声道:“想必宁员外已经将事情和谢解元说过了,谢解元可还有疑惑之处?”
谢慎稍稍平复了心情,朗声道:“这合作方式刘公可有见教?”
刘文捻了捻手指道:“这个咱家不想去管,全凭谢解元操办,不过有一句丑话咱家说在前面,咱家不可能给谢解元留下任何凭据。”
谢慎点了点头。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首先朝廷或者说天子让刘文以私人名义和谢慎接洽就是想好了甩锅的。
而刘太监自然也不傻,肯定考虑到万一出事自保的问题。
要想自保就不能留下任何的凭据。双方合作全凭自觉和默契,对双方自然都好。
退一万步讲,刘太监是替天子背锅的,将来真出了事情只要没有凭据天子也不会把刘太监怎么样。而谢慎自然也保全了名声,最多损失一些钱财。
这是一件对双方都有益的事情,谢慎也没有理由拒绝。
“自该如此。”
谢慎稍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小子不过是一区区举人,这沿海州县还需要刘公去知会一声。”
以刘太监镇守太监的身份,只要给沿海各州县的父母官提前打好招呼,自然一切好办。
而且只需要刘太监带个话,不需要留下任何纸质证据。
谢慎本以为刘太监会马上答应,谁曾想这位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咱家不能答应谢解元!”
若非要保持儒生形象,谢慎当即就要跳起来骂娘了。
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诚意,刘文这样推脱怕是没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
宁益仿佛看出气氛的尴尬,咳嗽一声道:“这件事便交给老夫好了,刘公出面确实不太合适。”
谢慎一时有些云山雾罩。
宁员外去说?宁员外去说有什么用?
宁员外虽然家财万贯,但在官场上却是一个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