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莫德尔马上变了副嘴脸,学着曼施坦因奉承起来:“感谢元首到我的战区来替我指挥,你的到来,让我感到三生有幸。”不过他的演技太差,弯子转得太快,让人听起来不像是发自内心的。
果然,元首连棍带棒地纠正道:“不是我替你指挥,最多给你点建议,为的是让你少走弯路,别人想请都请不到呢。”
莫德尔想起刚来时对元首说的话,羞愧难当,想到一个赎罪的办法:扮演了一回勤务兵,拿起暖瓶亲自给元首杯子里添水。鲍曼把杯子伸到前面,他却没有看见,直到参谋长对他挤眉弄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
苏第7集团军与它的司令一样多灾多难,梅列茨科夫大将是老于世故的老滑头,抹稀泥两头光的人物,开战后又被斯大林投入监狱“教育”了一回,把仅剩的棱角都磨平了,作战更加卖力,只不过命不好,先是遇到赫普纳,这次又遇到号称防守专家的莫德尔,他想不翻船都难。
元首经常以他为例子告诫哈尔德:“人家以前是当苏军总参谋长的,如今毫无怨言地指挥一个集团军,这才是能上能下的军事干部。”
第7集团军攻入阿列霍夫希纳后,得到斯大林的电话嘉勉,但他高兴不起来,开战半年来他摸透了德军的脾气,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不仅与莫德尔作战,还有第三帝国元首站在后面。
2月17日,肆虐的狂风中已经散发着一丝春天的气息,德军两个装甲师从北面滚滚而来,突然迂回到第7集团军深远的后方,与此同时,德军第56军展开反攻,一下子吃掉了苏军第22师,并进入阿列霍夫希纳镇,梅列茨科夫的司令部仓皇出逃,德军先头部队进入时,发现桌子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
在洛杰伊诺耶波列的德军司令部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电话声、电报声、利诱劝说声和斥责声,以及桌子与椅子碰撞声。参谋们步履匆匆,神情紧张。只有几个高官悠然自得:鲍曼在行军床上丢盹,李德坐在椅子上,莫尔德站着,聆听第41军电话窃听技术小组在阿列霍夫希纳以东窃听到的苏军重要电话:
话筒里传来一阵清晰、一阵模糊的声音:
“……是的,斯大林同志。敌人已经攻入阿列霍夫希纳,要不是我跑的快……有迹象表明,敌人很快将在洛杰伊诺耶波列展开反攻,第39集团军虽然装备精良,还是抵抗不住……
电话那头传来严厉的声音:“战争不是依靠跑得快打赢的,再加一把劲,往前挺进30公里就可以抵达拉多加湖了,如果你攻到那里,我提升你为元帅。另外我把第11独立坦克军给你调去。”
“军?”莫德尔怀疑自己的耳朵,元首:“很显然,他们恢复了军一级单位。别大惊小怪,听电话。”
梅列茨科夫迫不及待地问道:“装备什么坦克?”
斯大林没想到问他这个问题,不快地说:“从摩尔曼斯克运来的,除了美国坦克外同,还有几辆英国马蒂尔达。”
梅列茨科夫着急地说:“可这些帝国主义的坦克没有我们的好,我需要更多的KV坦克……”
“别跟我讨价还价梅列茨可夫,日丹诺夫说列宁格勒已到了最后关头。你自已板着指头算算你有多少个师、不,你现在手头上已经有七个军了。你的部队应该叫作第七方面军了。”
“我已经命令弗拉索夫的20集团军同时进攻齐赫文,然后与你的第7集团军会合,包围和歼灭胆敢占据拉多加湖东岸的法西斯匪徒。”
“斯大林同志……”电话被挂断了。
元首陷入沉思,像追逐一个遥远的梦:弗拉索夫,怎么这么耳熟呀。
莫德尔一脸羡慕,不由地瞥了眼元首:“人家一开口就是许诺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