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刚才元首打来电话,打完电话我一抬头,你就不见了。”斯图登特脸色铁青,胸脯急速起伏着,半天才说出话来:“我……也接到贝洛的电话,让我找空军司令,可是我等了半天也没见戈林元帅。”
空军人事处副处长埋怨道:“找他干吗?现任司令是米尔契元帅。”斯图登特使劲甩着脑袋,仿佛怀疑这是否是梦境。米尔契咧开大嘴:“你来以后往沙发上一坐就没消息了,正好我也忘了。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好吧,我向元首报告后再说。”
米尔契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一边听电话一边在台历上写写划划,放下电话,对人事处副处长下达命令:“给斯图登特书面命令。任命他为……”他拿起台历:“任命斯图登特中将为德国空降军军长,即刻到希腊的东南司令部报到。祝贺你将军。”米尔契伸出手。
只需这么一句,斯图登特的气全消了。经过二年的沉寂后,他又要在蓝天翱翔了。当晚他就飞到希腊,向利斯特报道,第二天一早飞到克里特岛,与他的老战友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弟兄们,我又回来了,回来重振空降兵雄风。”
U331潜艇放慢了速度,除坚守工作岗位的外,水兵们都涌到甲板上,他们有三个目的:一是吸烟,二是吸新鲜空气,三是入旱厕,大家都喜欢在甲板上解手。丽达随元首来到指挥塔,指着底下一个雪白的屁股说,这辈子再也不到潜艇里面上厕所了:“你不知道有多麻烦。有6道工序呢,还得盯着水压表,万一错一点,把屎冲回来还是最轻的,把海水灌进来那就糟了。”她把满是油污的脸对着他。
潜艇慢吞吞地驶向干尼亚的简陋泊位,这里海鸟特别多,雷雨般的雨点从天而降。丽达柳眉倒竖,杏眼圆翻,欲怒还羞地骂道:“这些可恶的海鸥,把我的衫衣都弄脏了。”元首纠正:“是信天翁吧,你也有不知道的啊。”
丽达白了他一眼,用从柴油机房找到的棉纱擦拭元首衣服上的信天翁排泄物。鲍曼过来站到丽达面前,对元首说:“随便擦一下行了,很快就要见到冉妮亚了,让她给你冼吧。那像我呀,没人疼没人爱的。”
丽达歪斜着脑袋瓜子,提起他上次说过的、下次出来带个女秘书的话,元首嗤笑:“他那敢呀,当心盖尔达剥了他的皮。”鲍曼嘿嘿笑着:“不是,那个什么,夫妻间应该相互谦让不是吗。”
元首与艇长和船员们挥手告别,正午的阳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只看到他们年轻而英俊的笑脸。临别时爱娃妹妹的前任男朋友悄悄塞给他一枚用贝壳粘连的鸽子,求他带给她。直到汽车驶出很远,李德仍旧看到小伙子们的身影,与阳光、沙滩、海Lang、仙人掌、蔚蓝色的大海相映成趣。
迎接他们的除空降军军长斯图登特中将外,还有德第7伞兵师的苏斯曼少将。对于把他从教书匠重新变成天兵天将,斯图登特中将从心底里对元首感激,这从行动上可以看出来:元首上车时发现座位上爬着只大黄蜂,斯图登特毫不迟疑地一把抓住它并当场捏碎。
不久后他发现巴结领导给自己带来痛苦:他的右手食指肿成胡萝卜,痛并痒痒着,丽达过来用手挤压被蜇伤部位,挤出毒液,并解下鞋带在手指根部扎住。
沿海滨公路走了半个小时后,来到第7空降师第1营营地,一座古老的纯粹用石头修建的一排房子,营长科赫尔少校与士兵们正在午餐,见到来客人了,他不情愿地放下饭盒,走近来人时,唬得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继而伸出满是洋葱味道的手与元首握在一起。
此人是比利时战役中的英雄,而他的上司、第1梯队指挥官迈因德尔少将在挪威战役中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两人都在一年后的克里特战役中表现不俗。一句话,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士兵们揉着眼睛,因为